當!
彎刀飛上半空。
輪不到他用身體擋。
須彌彥楞了一下,回頭看,在火焰和煙氣之中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名字叫沈冷的家夥,那家夥第一個衝上岸,殺穿了渤海人的陣列,一次一次左右衝突隻為了找到他們,不知道多少渤海人被這把仿佛入了魔的黑線刀砍死,刀上的死者魂魄好像化作了黑氣環繞在那。
沈冷一刀將渤海人的彎刀蕩開,刀鋒橫掃將那個渤海國士兵脖子切斷,血液噴灑在他身上,臉上一片溫熱,可他卻根本就沒有看那個敵人一眼。
“牛-逼!”
陳冉看到沈冷之後嗷的叫了一嗓子:“咱們殺過來了?”
沈冷伸手把兩個人拉起來:“殺過來了。”
他在前邊開路,一把黑線刀潑灑出去的是來自地獄的召喚,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被砍翻在地,就這樣一路殺回到岸邊,沈冷安排人把須彌彥送回南岸大營裡醫治,然後看向沈冷:“你也一起回去。”
“回去個屁。”
陳冉一伸手從親兵手裡拿過來一把橫刀,身上難民的衣服脫了,光著膀子,又要了一個臂盾綁在自己左臂上。
“沒我在你身邊,你殺的可真慢。”
陳冉看向遠處還在抵抗的渤海人:“再去殺一個來回?!”
沈冷深吸一口氣,將黑線刀指向渤海人:“殺!”
寧軍往前直衝,剛剛登陸沒多久,他們的兵力顯然不足,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劣勢,後續不斷加入進來的寧軍擴大陣列,將渤海人的隊伍切割開然後撕碎。
“守住岸邊!”
沈冷大聲喊著:“把弟兄們上岸的路守住。”
平光城南側這有數十萬難民還有十萬軍隊,雖然已經徹底亂了套,可遠比寧軍搶灘過來的人數要多,在將領的指揮下,渤海軍開始瘋狂的反撲想把寧軍壓回河道裡。
那是一場讓人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殺戮,每個人都忘記了除了殺人之外的一切,寧軍在岸邊組成了單薄的陣型阻擋渤海人如大海浪潮一樣一次一次的拍擊,倒在他們麵前的屍體鋪了一層又一層,可是哪怕死傷巨大,渤海人知道他們決不能讓寧人全都殺過安水,安水是平光城最後一道城外防線了。
五座浮橋上快速跑過來的寧軍士兵向前擠,對麵的渤海軍隊也在往前擠,河道一線,兵力全都淤積在這。
“刀兵!”
沈冷的身後傳來一聲暴喝,那是閆開鬆的聲音。
“殺!”
整齊的殺聲出現,閆開鬆帶著刀兵衝了上來,這些裴亭山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兵如同洪荒猛獸一樣,很快就幫助沈冷他們把岸邊的陣地擴大。
“重甲!渤海人的重甲!”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沈冷抬起頭往遠處看了看,渤海人的隊伍開始分開,隊列整齊的重甲步兵好像平移的山一樣往岸邊擠壓過來,重甲步兵身上厚厚的鎖子甲難以砍破,就算是長矛也不容易捅進去,而他們手裡的陌刀卻可力斬奔馬。
這是和大寧學來的。
“守住!”
沈冷暴喝一聲,士兵們跟著呼喊著,連弩放出去可根本打不穿重甲步兵厚厚的防禦,弩箭打在他們身上火星四濺可難以殺傷,寧軍在岸邊的防線開始被擠壓,他們的橫刀砍在對方身上沒有多大效果,可對方的陌刀橫掃就會把人一刀兩斷。
沈冷一腳將擠到自己麵前的重甲步兵踹倒,黑線刀往下一戳切進脖子裡,血從鏈子甲下邊一股一股往外冒出來,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鋒利沉重的黑線刀,寧軍的防線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擠壓回河道。
就在這時候,沈冷忽然看到重甲後邊一陣大亂,緊跟著看到一個人飛身而起,蹲在一個重甲步兵的肩膀上,黑線刀橫著一插將那步兵脖子刺穿,那人跳下去的時候往後一拉,重甲步兵隨即摔倒在地。
“北疆邊軍!”
在渤海國重甲步兵南邊廝殺的東疆邊軍看到之後歡呼起來。
“是咱們的北疆邊軍!”
重甲步兵身後,孟長安黑線刀一指:“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