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東宮的,坐在椅子上的時候癱軟的好像一灘泥,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整個世界變得白茫茫一片,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曹安青小心翼翼的過來放下一杯熱茶,然後走到太子伸手,抬手給太子按摩頭頸:“殿下若是乏了就歇一會兒,並不是每件事都能稱心如意,現在殿下也無力阻止什麼......本來奴婢還想勸殿下此時應該去東暖閣那邊,可是想了想,那樣太為難殿下了。”
太子微微搖頭:“你說了我也不會去。”
“不去就不去。”
曹安青道:“陛下也不會因為這個而責怪殿下。”
“責怪就責怪吧,他連我母後都能廢掉,還不能廢掉我?”
太子長長吐出一口氣:“是我太疏忽了......我的本意是想用一個已經沒有用的楊家換掉韓喚枝,楊家的臟水太多,汙點太多,擦都擦不乾淨,以後我若上位的話楊家非但不會成為我的助力反而也會變成我的汙點,所以借助父皇的後把楊家滅了就滅了......我隻是沒有想到會牽連到母後,她都已經去世了,父皇為什麼如此心狠?”
曹安青張了張嘴,想說皇帝可能要敲打的是殿下你,皇帝的意思應該是我連死了的皇後都能廢掉,也一樣能廢掉你這個太子。
可他沒說。
不敢說,也不想說。
“曹安青,我現在如何才能取信於父皇?”
太子問。
曹安青心說殿下啊,現在的你除了什麼都不做之外沒有彆的辦法讓皇帝安心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老老實實的接受一切,不爭不搶不出頭,本本分分做你的太子,假以時日陛下若感念你的勤懇還會褒美幾句,此時此刻,你不管做什麼都會引起陛下的反感。
可是,奴婢我不能勸你這樣做啊,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你就沒準死不掉了呢。
“殿下應該讓陛下覺得,無論如何,殿下都是站在陛下那邊的,父子同心。”
太子皺眉:“你說清楚些。”
曹安青一邊捏著太子的肩膀一邊說道:“如今陛下正在氣頭上,殿下千萬不要去給楊家人求情,那樣的話陛下一定會覺得殿下和楊家人有所牽連,陛下要殺就殺,反正那是殿下希望發生的事。”
“然後呢?”
太子又問。
“然後殿下可以去求陛下,殿下親自監斬楊家全族。”
曹安青這句話一出口太子的眼睛驟然睜開,他猛的回頭看向曹安青:“你的心還真是夠狠。”
曹安青連忙後撤一步跪下來:“奴婢也是胡言亂語,可心裡確實都是為殿下考慮的,殿下若想撇清和楊家的關係,沒有比這樣做更好的辦法了,陛下若聽殿下願意親自監斬,哪裡還回去懷疑殿下與後族有關聯?若奴婢說的不對殿下請處置奴婢,奴婢沒有絲毫怨言。”
太子沉默良久,伸手把曹安青扶起來:“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現在我身邊能信任的也就你一個人了......本以為大學士可助我一臂之力,然而他好像並不願意幫我,曹安青,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曹安青連忙俯身:“奴婢這條命都是太子殿下的,奴婢已經做好了隨時為殿下去死的準備。”
其實應該是隨時讓殿下去死的準備。
太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就按你說的辦吧,歇一會兒,歇一會兒我就去見父皇。”
東暖閣。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著內侍將所有卷宗裝進箱子裡準備送往肆茅齋,每年夏天他才會去那邊避暑,現在這才三月,肆茅齋裡的樹太多了些,比東暖閣要冷不少,可他不想在未央宮裡住了,最起碼現在不想。
“先生。”
皇帝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老院長:“一會兒你去見見太子,畢竟那是他的母親,朕累了,也心煩,你替我朕去勸慰幾句,他能忍著沒來見朕給楊家人求情已經不容易。”
老院長垂首:“臣一會兒就去東宮求見太子。”
皇帝嗯了一聲。
“其實朕倒是更願意他過來求情,畢竟那是他母親的親人,是他的舅舅。”
皇帝揉了揉眉角:“他若是現在來找朕求情,是心善,現在不說以後再說求朕不要牽連太廣,是識大體,現在不說以後也不說,怕是心裡記恨了朕,朕也得好好和他談談才行。”
老院長道:“殿下一直都心善。”
皇帝點了點頭:“這一點朕還是知道的。”
可他的話才說完沒多久太子就到了,聽完太子的話之後皇帝臉色一瞬間變得發白,看向老院長的時候,那眼神裡竟然有幾分害怕,與此同時,他在老院長的眼神裡也看到了害怕,還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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