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十一娘問過之後說道:“他說有四千六百農兵,還有百餘人左右的大寧戰兵,與欒白石同在蘇北縣的寧軍領兵之人叫申召成,是個校尉,每年農忙的時候,還會有大量的越人百姓去幫忙收割,四千六百多農兵管理著蘇北縣最肥沃的將近四萬畝糧田。”
沈先生起身,一邊走一邊思考:“還有大寧的戰兵在......雖然人數不多,可現在也隻能假設這百餘人的戰兵隊伍已經被收買......”
商九歲卻搖頭:“我不信。”
沈先生道:“我隻是在做最壞的預判。”
商九歲:“多餘。”
沈先生白了他一眼:“我們幾個人,如果闖進蘇北縣屯田抓宋謀遠的話,沒有勝算。”
“我們都進去自然沒有。”
商九歲道:“我自己進去就一定可以。”
蘇北縣。
剛剛從田裡回來的越人將軍欒白石蹲在水池邊洗了洗手,看向不遠處的申召成:“長勢喜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又會大豐收,我剛剛看過,今年格外的順,連蟲都沒幾個。”
申召成笑了笑:“你那般仔細,有幾個蟲也都捏死了。”
他在這片屯田已經有兩年的時間,兩年來足夠了解一個人,所以他對欒白石已經沒了那麼
多懷疑,雖然如此,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寧軍人,他也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可是閒暇時候,他和欒白石說話也不至於還如最初那樣冰冷,尤其是前陣子他手下一個戰兵兄弟病了,他帶兵出去巡查沒在,是欒白石親自背著那戰兵兄弟一口氣跑了好幾裡路找到郎中,自此之後申召成對欒白石的態度也就更好了些。
“有件事跟你說。”
欒白石道:“但你得先答應我不能寫進你的屯田日誌。”
申召成心裡一緊,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你說。”
欒白石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我搞到了兩壇大寧的酒,說是產自江南道,叫什麼紅......我也不了解,你要是寫進屯田日誌裡還得說是我賄賂你,那我可不敢送你了。”
申召成哈哈大笑:“我當是多大的事,酒呢?”
“在我屋裡。”
欒白石洗了手起身:“我讓人去做幾個小菜,中午喝兩杯?”
“那就喝兩杯。”
兩個人並肩往欒白石住處那邊走,就在這時候有個越人跑過來:“將軍,剛才澆水的時候田裡衝出來一個大洞,壞了不少莊稼,你快去看看怎麼堵上吧。”
申召成眼睛一瞪:“這麼屁大的事也要你們將軍過去?”
欒白石笑道:“你先回去等我,菜炒好了我也就回來了,萬一壞了大片糧田那也是我的責任,我去看看,很快很快。”
說完跟著那越人士兵就朝著農田那邊跑過去,申召成看了他一眼也沒多想,先回了欒白石住所那邊。
田裡,一群越人士兵已經衝過來堵那個大洞,欒白石過去搶了一把鐵鍬:“乾活兒這麼磨蹭!”
旁邊一個看起來年紀不算小的士兵壓低聲音說道:“事情可能出了些變故,我在半路上被沈冷手下那個紅十一娘盯上了,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把她甩開,閣老的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能因為這些人被破壞,你安排人在往蘇山縣那邊過去,半路截殺他們。”
欒白石大聲罵了一句,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宋先生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那士兵正是宋謀遠假扮,他歎了口氣道:“是我貪心了,也是我運氣不好,這些都先放在一邊......申召成那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沒有,他發現不了,酒也已經到了,隨時都能把那些寧軍放倒下。”
“那就好。”
欒白石往住所那邊看了一眼:“如果先生覺得不踏實,現在就能把他們都放倒。”
“先彆急。”
宋謀遠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先把紅十一娘那些人解決了,多安排些人手,裡邊有個人叫商九歲是絕對的高手,不可小覷。”
“放心,再強的江湖客在軍隊麵前也算不得什麼,一會兒我以安排人收集肥料為名出去,先生有沒有知會蘇山縣那邊的人?”
“路過的時候通知了他們一聲。”
“他們走不到蘇北縣的。”
欒白石笑了笑:“一群山羊,還啃不掉幾顆白菜?”
宋謀遠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心裡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