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件事會給聖安學院事帶來的負麵影響,何晴兒恨不得能以死謝罪。
雖然她隻是藝園的次席,負責日常管理工作,權力不小卻處處受製於安首席,此前並不知情,但她知道自己也需對此事負責。
孟麗妍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何晴兒將難辭其咎,肯定少不了會受罰。
“來此之前,我還認為可能是外麵人膽大妄為,有意攀附藝園,沒想到那兩首曲子還真是出自這裡,幸得樂道友的及時提醒,否則我們可能會被一直蒙蔽。”
聖安學
院甚至不願與皇室朝廷一係多有瓜葛,當然更不屑於去關注俗世中的那些汙穢之地。
想到自己與魯老祖‘偶遇’前,她剛在頭天晚上去某座花樓聽過曲、賞過舞,樂青怡笑著搖搖頭道。
“孟道友不必高估在下所能起到的作用,畢竟在下不過是出於對那兩首曲子的喜愛,對作者的好奇,才想來此確認一下,貴院的前輩們實力通天,定能明察秋毫,提前察覺此事。”
樂青怡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藝園上空驟然響起一道聲音。
“現已查實,聖安下院藝園首席安子如罔顧己任,縱容藝園弟子與外界勾連,行有損學院聲譽之舉,現無限期罰入戰妖域,所有涉事弟子,築基以上儘數罰入戰妖域,練氣階弟子廢靈根逐出下院。”
眼看人家這藝園中出了大變故,樂青怡當然不好繼續久留,略顯尷尬的站起身道。
“看來何次席這邊事務繁忙,在下就不叨擾了。”
何晴兒也知道現在不適合留客,強笑著拱手道。
“此番招待不周,還請樂道友見諒,改日若還有機會,在下再向樂道友賠罪!”
剛走出客廳,就能看到藝園已然亂作一團,大批弟子都聚在她們所在的這棟建築外,再無之前的輕鬆與閒適,而是個個都難掩驚慌之色。
連何晴兒這位次席都不知道上麵已然對藝園展開調查,這些突然聽到調查與處置結果的弟子,當然是更加的驚慌無措。
尤其是那些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的人,一方麵心存僥幸,另一方麵又因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在涉事名單上,驚恐不已,想要找人說情,將自己摘出來。
安首席已被查處,而且是被直接定下最嚴苛的那一等處罰,那些人現在能求的也就隻有何次席。
看到何晴兒送客出來,現場瞬間響起一片哭嚎聲,各種求情的話不絕於耳。
陸玉顏也沒想到變故竟然來得如此突然,在這道審判結果下達之前,她還是元嬰階強者安首席跟前的紅人,敢直接懟何晴兒那個次席。
可是轉瞬之間,她就成了很有可能會上那個涉事名單的練氣階弟子,
陸玉顏不覺得安首席所犯之事與她有關,畢竟她剛來藝園半個多月,才攀上安首席十天左右。
可她卻在這十天內,一躍成為安首席身邊的大紅人,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麵臨被毀掉靈根的處罰,她就驚慌到渾身顫抖,各種緊張、無措與後悔湧上心頭。
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選擇直接退出下院,而是想要名利雙收,調來這藝園,結果來此還不到一個月,剛嶄露頭角,就要麵臨如此大禍。
想到她剛拿出《但願人長久》那首曲子時,何次席曾對她表達過的欣賞與讚歎,陸玉顏迅速將不久前還曾對其不敬的場麵拋到腦後,決定去求對方幫幫她。
她不在意被遣離下院的事,但她絕對不能被毀去靈根,雖然她耐不住修煉的辛苦,但她清楚,靈根是她可以永葆青春與長壽的根本。
看著眼前這群哭得好不傷
心的弟子,何晴兒的心情十分複雜,她認識在場所有人,因為她曾悉心勸導過他們過所有人,勸他們不要浪費自己的資質,誤了大好前程。
他們卻都選擇一條道走到黑,為攀上元嬰期的安首席感到沾沾自喜,看不上她這個金丹階的次席。
如今倒是想起要來求她幫忙開脫,可是事已至此,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又如何去幫他們?
若非那位貴客好奇那兩首曲子的作者是誰,到底是不是出自他們藝園,她可能到現在還被這些人所蒙蔽,不知他們在外做的那些事,接到上麵宣昭的這條審判公告,還不知道事從何起。
與何晴兒道彆後,樂青怡一行人剛走出去,差點被部分病急亂投醫的弟子給抓住。
還是孟麗妍及時釋放出自己金丹圓滿境的威壓,直接震懾全場,那些弟子才不敢再上前。
剛走出一段距離,就看到已經換了身衣服的陸玉顏滿麵慌張的與她們擦肩而過,耿書會下意識轉頭去看後方的場景。
“她還竟然有臉來找何師姐幫忙求情?”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耿書會雖然沒有直說,但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這個想法。
樂青怡的心情其實也有些複雜,來這裡之前,她還曾想過要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帶著任務而來,可是見到對方後,她早沒了多餘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樂青怡不打算做任何乾涉,無論對方能否安然渡過此劫,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無法共情一個如此任性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