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點頭,“這就對啦,四白穴就是這樣。”
有感覺證明有的救,要是沒有才麻煩呢。
眾人紛紛稱奇,嘉真長公主暗自鬆了口氣。
可彆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針刺進去要停留一段時間,洪文就先替彆的病人診脈。
一時有崴了腳的,有想保胎的,有身上起疹子總不好的,還有問自家婆娘為什麼生不出兒子來的……形形色色,叫人看了直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看了半日,謝蘊從後麵踢了踢洪文的板凳,又朝隊伍後方使眼色。
洪文抬頭就看見一個穿醬色短打的粗壯漢子攙扶著一位老婦人,想來就是謝蘊口中那位部下了。
“他娘認得我,我先躲躲去。”謝蘊低聲道,又問嘉真長公主他們走不走。
嘉真長公主看了看洪文,有些遲疑。
洪文就笑,“你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去逛逛。”
嘉真長公主看著烏央烏央的人群皺眉,就想留幾個侍衛。
洪文攔了,“附近就有巡街的衙役,我也不出去惹事,不怕。倒是你們還帶著兩個小的,這裡魚龍混雜,可彆出什麼差池。”
因為今天是輕裝簡行出來的,帶的人確實不大多,嘉真長公主看了看懵懵懂懂的兩個侄兒,還是堅持留了一個心腹,“那你自己當心。”
殊不知那頭謝蘊見了兩人交流,揚著眉毛嘖了聲。
洪文笑著點頭,眼見一炷香燒了一半,去替那中風老漢拔了針,又擬個方子,“我這裡不賣藥,你隻管去城中找那貨真價實的老字號照方抓藥,一日一副分三次趁熱喝……”
老漢不認字,生怕回頭有人蒙騙自己,又央求洪文告訴是什麼藥。
“這叫回春再造湯,有當歸、白芍、川芎、吳茱萸、冰片等藥,主治腦內淤血,外加保養經脈。老丈你這個病啊,就是腦子裡存了小血塊,堵塞了血脈啦!”洪文耐心解釋道,“就好比種地澆水,水渠被石頭截斷,水供不上去,下頭的莊稼不就都旱死啦?”
時下大夫們大多喜歡賣弄學問,故意掉書袋把病情說得雲山霧繞,遠不像洪文這樣通俗易懂,眾人一聽就明白。
那老漢接了藥方起身道謝,一動作就覺出不同來:
原本他大半張臉都是木的,又兼眼斜口歪,連眨眼都不自在,可隻是紮了一回針,竟覺得軟乎了!
他顫巍巍伸手去碰,又試著眨了眨眼,立刻呀了一聲,“好了,好多了!”
洪文笑嗬嗬道:“自然是有效的,我接下來兩日還在這裡,您老記得來針灸,約莫堅持個三五日就差不離,以後記得吃藥就成。”
那老漢一聽,立刻跪下磕了幾個頭,又站起來向人群中喊道:“神了,這是個神醫啊!
我好了,我要好了,神醫啊!”
洪文失笑,“罷了罷了,您老快彆喊,省得有人以為是托兒。”
眾人哄然大笑。
“小娘養的,沒長眼睛嗎?”
大家正一團和氣時,突然從隊伍外圍傳來伴隨著叫罵的耳光聲。
“你,你怎麼能打人呢?”
“瞧這牙都給打掉了,不就是一件衣裳,賠了就是……”
洪文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有人伸著脖子看了,憤憤道:“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人,一個小孩兒舉著糖葫蘆蹭了他的袍子,那廝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牙都打掉了兩顆!”
“這還了得?”
“沒了王法了!”
百姓們都群情激奮,卻也有怕事的說那幫人衣衫華貴,還牽著高頭大馬、抬了許多香燭供品,必然是哪家權貴,哪裡惹得起?
洪文就要往事發處走,卻被嘉真長公主留下的侍衛攔住,“大人稍安勿躁,不如卑職先去看看究竟。”
長公主的命令是一切以這位小洪大人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前頭亂糟糟的,貿然跑過去很不保險。
洪文急道:“救人如救火,這如何等得?”
小孩子的頭不能亂打,一不留神耳聾事小,癡呆或是暴斃也是有的……
待他擠過去,卻發現鬨事者的背影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入V啦,我這個收藏大家也看到了,九死一生……前三天訂閱決定生死,求不要養肥,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