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尚凡平對著李善貞的屍體想了好長時間。最後才想有個朋友在肉聯廠工作,這個朋友就是孫成文。他們那兒有小型冷鏈車,外形就跟麵包車差不多。
他打電話跟孫成文借了車,等天黑之後,悄悄把李善貞的屍體和她帶回來的行李都放到車裡。帶上還在熟睡的樸順愛連著開了兩百多公裡,找了一處荒山把屍體和行李給埋了。
第二天,尚凡平把車洗乾淨,加滿了油,給孫成文送回去。他想著,反正也沒人知道李善貞回來過,更不會有人知道她死在了家裡。關鍵是樸順愛,隻要她能原諒自己,等幾年後,報個失蹤,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樸順愛一直睡到傍晚才迷迷糊糊醒過來,不知道是受了太大的刺激,還是安眠藥吃多了,神誌不太清醒,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尚凡平左思右想,覺得還是應該先出去躲躲。一來,他摸不準樸順愛清醒後會是什麼態度。二來,住在剛死過人的房子裡,怎麼想都彆扭。他收拾好自己和樸順愛的東西,趁夜開著那輛東風風行離開了蓮城。
開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兒。都是挑小鄉鎮,住上一兩天就走。半路上找了個修理廠,花大價錢把車重新噴了漆,又做了幾份假證件。
樸順愛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一直過了半個月才算是恢複了正常。但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她似乎記不起來了。一個勁兒問他們為什麼離開了蓮城,要去哪兒。
尚凡平開始還言辭閃爍,後來乾脆跟她說,她的頭受到了撞擊,導致意識不清。是醫生建議出去走走,有利於恢複。
對於他的話,樸順愛並沒有產生質疑,還說想回老家看看。尚凡平說,他們倆畢竟還沒正式結婚,這樣冒然回去,怕影響不好。不如先去彆的朝族人聚居的地方住住,過段時間他把離婚手續辦了,馬上就娶她,到時候再回去,也算是名正言順。
樸順愛的老家就是一個朝族自治縣下轄的小村子,這個提議她當然滿意。於是兩人一路北上,輾轉到了吉山,後來選擇了二道溝住了下來。
尚凡平早在離開蓮城之前就從家裡搬出來,算算日子,已經半年多了,他試探著往家裡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李尚秀主動說出了同意離婚。
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能跟樸順愛正式結婚,就算有一天她想起了李善貞的死,念在夫妻的情份上,原諒他的可能性也會更大些。
於是尚凡平安頓好樸順愛,獨自一人踏上了回蓮城的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特意選擇了汽車。可是萬萬沒想到,還沒到蓮城就被警察給抓了。
開始他還想著矢口否認與樸順愛的關係,可麵對證據和嚴一帥的反複逼問,最終還是招架不住了。
事已至此,尚凡平說他也不再抱有什麼希望了,反正他殺了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也算是一種解脫。
把整個事情講完之後,他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警察同誌,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我是罪有應得,你們怎麼判,我都認了。”
“我們隻負責調查,至於量刑,那是法院的事兒,不歸我們管。”蔣沐陽將筆錄打印出來,放到他的麵前,“你仔細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按手印。”
尚凡平隻是把筆錄翻了一遍,連看都沒仔細看,就痛快地簽了字。然後便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送我去法院?”
蔣沐陽將筆錄收回來,瞥了他一眼,說道:“等我們這邊兒的偵查工作結束之後,會移送檢察院進行審查起訴,檢察院審查完畢,如果確定案件材料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才會移交法院,由法院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