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一聽這話,眼睛閉上幾秒,複又睜開,似乎是下了決心,說道:“陸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能堅持原則。”
看她那副痛心疾首的小模樣,陸無川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抬手在伸過來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想什麼呢,我可沒違背誓言。”
他掏出錢包,從裡麵抽出一張卡:“自己看。”
端末狐疑地接了過來,是張鐳射卡片,黑色中泛著金屬的熒光,從裡到外透著……嗯,高大上的氣息。
這張卡帶有芯片,正麵除了印著天祥集團的字樣,右下角還有一個手寫體的簽名。背麵跟銀行卡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簽名挺飄逸的,不是陸無川的名字,端末仔細辨認了一下,倏然瞪大了眼睛。
“認識嗎?用不用我給你講講那三個字的正確讀音?”陸無川語帶戲謔。
“不用不用,都認識。”燕國良三個字都不認識,幼兒園也就白上了。可這跟他們現在所說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呀?
“雲海酒店隸屬於天祥集團,這張卡在天祥集團旗下的任何一家娛樂場所都可以隨意消費。燕國良是集團總裁,他的另一個身份是——燕林飛的老子。”陸無川把卡片放回到錢包裡,“端書記,咱們可以點菜了嗎?”
“啊?”端末不明所以,什麼時候自己成書記了?
“紀高官。”陸無川嗤笑,“不過,你能這麼關心我,我很高興。”
“你彆取笑我。”端末嘟著嘴,“誰能想到燕林飛的來頭居然這麼大。”
“現在不懷疑我貪汙受賄了吧。”陸無川重新翻開菜單,抬手打了個響指叫服務員。
點菜的過程中,兩人又發生了小分歧。端末把陸無川點的鮑魚、帝王蟹什麼的都製止了,換成蜆子、飛蟹和香螺,又點了兩道青菜和一份魚丸湯。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她是在海邊長大的,對於海鮮最有發言權。
其實蓮城也臨海,但陸無川不是蓮城人,他家在內陸,相比之下自然沒有端末知道的多,也就由著她了。
菜陸續上齊,端末見陸無川直接去了殼,隻吃蜆肉,她吸了一口蜆殼裡的湯汁,說道:“陸哥,這裡麵可是原汁,精髓所在,彆浪費。”
陸無川學著她的樣子也吸一口:“嗯,是挺鮮的。”
“有機會我請你吃我老家的大黃蜆子,個大味鮮,再配點兒小酒簡直了。”端末來了興致,繼續說道,“還有皮皮蝦,剛打上來的,蒸著吃,或者生醃,那是最好的下酒菜。”
“喜歡喝什麼酒?”陸無川放下筷子,用餐巾拭著唇角。
“杏子酒。”端末下意識地答道,外公最喜歡外婆做的杏子酒,酸酸甜甜的。每次外公喝,她都會纏著喝上一點兒。
想到這兒,她的思緒不禁飄回小鎮的老宅子。碧空如洗,圓月如盤,全家圍坐在葡萄架下,喝著杏子酒,賞著月。外公一時興起,帶著一家人行酒令。
那時候端末剛上初中,自然跟不上節奏,老爸沒那麼深厚的文化底蘊,他們父女倆輸得最慘。她還小,不能多喝,老爸就替她喝,結果一個大男人最終被度數不高的杏子酒給灌醉了,在院子裡大唱滿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