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許懷崢送來早餐,四個人吃過之後,一同上山。
他們出來的早,又是冬天,山上幾乎沒有幾個遊客。剛看到和尚時,燕林飛還沒什麼反應,畢竟是千年古刹,有出家人不足為奇。可等到後來陸續出現了尼姑、道士,他就不淡定了,小眼神裡充滿了驚詫。
“這是什麼情況?”
許懷崢解釋道:“山上的寺廟始建於唐代,由於兵災至明代末期逐漸荒廢,清朝時期得以重建,是為數不多的集佛、道、儒三教為一體的古廟群。既然為群,各種廟宇自然都有,沒什麼奇怪的。”
進山門便是古戲樓,歇山式和硬山式兩種屋頂巧妙地結合在一起,這在古建築中極為罕見。脊頂塑有大象、寶瓶和仙人,兩端裝飾龍吻,垂脊和戧脊端有垂獸和跑獸,形神兼備,栩栩如生。
東山古廟分為上下兩個部分,過了戲樓前的廣場往上走,呂祖亭、天後宮、關帝殿、財神殿、文昌宮、觀音殿、地藏寺……
沿著山路再走上一段,藥王殿、玉皇殿、龍王殿、真武廟、三霄娘娘殿……可謂是各路神仙彙聚一堂。
一座座廟宇依山而建,由南向北逐漸升高,布局緊湊、疏密得宜。各個院落都有門樓、牌樓,或是月亮門,或是垂花門,頗有江南園林的神韻。
兩棵古銀杏樹立地擎天聳立在半山之上,有如仙人俯瞰眾生。聖水宮裡山泉彙水成流,冬夏不枯,清澈甘甜。
一路上燕林飛手裡的相機就沒停過,建築要拍,風景要拍,古樹要拍。當然,人物攝影也是必不可少的。
陸無川平時就不喜歡拍照,許懷崢也表示自己對此沒有興趣,這下可苦了端末,被拉著到處凹造型。一會兒極目遠眺,一會兒垂眸凝思。
好在東山並不算高,四個人都不是信徒,不會因為燒香拜佛而耽誤時間,就算是走走停停,兩個多小時也到了山頂。
東山臨海而立,將大海與東山鎮隔開,站在山巔,一麵是廣闊的大海,一麵是雲霧下的小鎮,轉身之間便是兩個世界。
下山的時候,遇到了幾撥遊客,山路窄,又是七扭八彎的,大家都自覺地相互避讓。
許懷崢和陸無川一前一後隔著段距離,端末在中間,燕林飛時不時停下腳步再補幾張照片,落在了最後。
路過聖水宮,有兩個人從裡麵出來,下了台階正好與他們相遇。
端末側了身,想要讓路,抬眼看到對麵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那個年輕姑娘顯然也看見她,嘴巴張了張,不可置信地說道:“端末,你怎麼回來了?”
端末揚起一側的唇角,反問:“我家在這兒,怎麼就不能回來?”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娘跺了跺腳,長筒靴踩在石板上,嗒嗒作響。
“親愛的,這是誰呀?”她身邊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穿著黑色的貂皮外套,一說話是半生不熟的京腔。
“我同學,端末。”姑娘挽緊了男人的胳膊,“這是我男朋友宋偉才,他打算在咱們鎮開發個度假村。”
陸無川走過來,站到端末身邊,問:“怎麼了?”
“遇到個熟人。”端末指了指麵前的兩人。
“我叫張玉玲,端末的同學。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