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向舟點頭:“等我們完成這次考古任務,這條路會變得更為寬廣。”他是個挺健談的人,說天說地說曆史,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倒是一點兒也不顯枯燥。
考古現場在山坡上,已經被挖出一片淺坑,中間規整地分成若乾個大小一致的格子。周圍圍了一圈隔離線,前麵豎著個牌子,上麵寫著“考古重地請勿入內”。
除了劉權和曲浩,還有兩個考古隊員在,他們各自的工作不同,此刻卻都是在看守現場。
蔣沐陽朝楊安寧揚了揚下巴:“楊同學,能不能回憶一下,那天你是怎麼發現……周正的?”
來的路上,他依照陸無川的授意,已經把這次上山的目的說了。
楊安寧指了指不遠處的軍綠色帳篷:“那天聽說周正不見了的時候,我就在帳篷前麵。”
“齊教授讓我們分頭找,我當時就是往那個方向去的。”楊安寧邊說邊引著大家往上走,出了考古現場的範圍,周圍都是荒草和樹叢。
大概走了兩三百米的樣子,出現一個被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圈起來的區域。
“我邊走邊喊周正的名字,差不多到這個位置,看到前麵地上有個人。”楊安寧在離警戒線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我仔細看了一眼,是周正,他還穿著頭一天穿的那件衣服。我就喊他‘你在這兒乾嘛呢?’他沒吱聲。我以為他睡著了,過去照他腿上踢了一下說‘喂,你怎麼睡這兒了?’他還是一動不動,我蹲下,就看到……”
楊安寧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就看到,他閉著眼睛,一臉痛苦的表情。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就喊陳老師。附近的人聽到我喊,都過來了。有人說這是不是犯什麼病了,趕緊搶救。我們把他翻過來,這才發現哪是犯病,人都涼了,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
齊向舟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接過了話茬:“我和陳教授是一起趕過來的,我倆趕緊讓他們後退,離屍體遠點兒,然後打電話報了警。”
楊安寧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陸無川點了點頭:“我們看看現場。齊教授,你們倆先休息一下。”說著朝包勝使了個眼色。
包勝也不吭聲,提著勘查箱,掀起警戒線就鑽了進去,龐大的身軀開始在草叢裡緩慢的移動。
端末和呂東銘也跟了進去,這是陸無川事先安排的,讓他們倆負責協助包勝拍照、做記錄。
武正平說:“我接到電話,趕過來時,屍體就象他們說的,正麵朝上。周圍的樹叢和草都有被壓過的痕跡,可以看出屍體被人翻過。而且當時有人圍觀,現場腳印雜亂,很不好辨識。”
陸無川看了一眼退到警戒線幾米開外,坐在石頭上的齊向舟和楊安寧,壓低聲音說道:“就象那位教授所說,這次考古省市領導都很重視,如果一直拖著不讓人家開工,說不過去。”
武正平眉頭皺了皺:“陸隊,死者的死亡地點比較特殊,直接以猝死結案,恐怕不妥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無川說道,“案子肯定要查,但沒必要總停著工。”
武正平似乎鬆了口氣:“一旦開工,可不止是考古隊的人,還有雇來臨時幫忙的民工,人員太複雜。萬一這凶手就在他們當中,不好控製。”
嚴一帥虛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我插一句,就那個破院子,想逃的話很容易。進了山,就是來一個營的人也搜不出來。”
“這倒也是,可我們畢竟警力有限。”武正平為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