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遮了半張臉的墨鏡摘掉,白纖纖的倦容也隨之露了出來。儘管化了妝,眼下的青黑還是很明顯,皮膚也顯得沒有光澤。
不等發問,她就直接說道:“那天晚上我是跟阿彬見過麵,但是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請你詳細敘述一下當晚的過程。”端末說道。
“那天是芳如約的我,說是晚上在極夜聚聚。我跟人談事情,所以去的晚了點兒,大概八點到的。因為第二天要早起趕飛機,本來就沒想喝酒,我自己開車過去的。玩兒了一會兒,我說我得早點兒回家休息,阿彬問能不能搭我的車,他說有事要去辦,我們倆就一起走了。把他送到地方,我自己開車回了家。至於他去辦什麼事,見什麼人,我不清楚。”
白纖纖語無波瀾,整個一段話說下來幾乎沒有停頓。
“你們幾點離開的極夜?”陸無川問。
她想了想:“差不多十點吧。”
“白小姐,先請你看點兒東西吧。”端末在陸無川眼神的示意下,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了個方向。
靜香園裡的那段視頻的截圖出現在屏幕上,白纖纖立即變了臉色。顯然,她並沒有預料到那麼一個不常有人光顧的地方還會有監控攝像頭。
她揉了揉眉心:“是,我們是在半路上停留了一會兒,但阿彬不是我殺的。我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你們到了這裡之後,都發生了什麼?”端末把電腦轉了回來。
白纖纖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卻已帶了點點淚光:“阿彬說他可能是喝多了,有點兒上頭,讓我陪他下去走走,散散酒。我們倆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兒,本來好好的,他突然停下來。”
“他說……”白纖纖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唇,說道,“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們倆並不是真正的情侶,那隻是為了配合公司的炒作。”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得已說出了實情。
“阿彬問我公司炒我們倆的cp這事兒,能不能變成真的。我以為他喝多了開玩笑,就說本來不就是真的。他突然上來抱我,說他一直喜歡我,我能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他很開心。”
“聽他這麼說,我突然意識到他並不是開玩笑。就跟他說,我逗他呢。我們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讓他以後彆再提了。”
“他二話不說就要強吻我,我當時也是急了,踢了他一腳,他吃痛鬆了手,我趁機轉身就跑了。”
“我跑回車上,冷靜了一下,覺得大半夜把他扔在那兒不好,就又跑了回去。找了一圈沒找著,我以為他自己叫車離開了,就先回了家。如果知道他會出事兒,說什麼我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離開。”
“阿彬是個很好的人,我們一起拍劇,他總是很照顧我。可是感情的事,並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挺喜歡他,但不是戀人的那種。我們可以是姐弟,也可以是朋友,但是成不了情侶。”
白纖纖淚眼婆娑,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看了好不心疼,隻是不知道其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端末把桌上的紙巾盒往她麵前推了推,她說了聲謝謝,抽了一張按住眼角。
陸無川抱臂,微偏著頭:“你發現林建彬不見了,有沒有打電話給他?”
白纖纖抽噎了幾下,說道:“我是想打的,可是手機沒電了。”
“沒有車載充電器?”陸無川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明顯是不相信她車裡會沒有充電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