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事,現在還能站在你麵前麼?”陸無川唇角揚起弧度,拿出車鑰匙,按了開鎖鍵。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端末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以後可得小心點兒,彆再受傷了。”
“心疼我?”眼中盈著笑意,陸無川微低下頭,側目看身邊的姑娘。
壓低的聲線聽起來太蘇,端末感覺自己象是被電了一下,連忙說道:“不是……我沒有。”
嘴裡說著否認的話,心卻不自覺地亂了節奏,大力拉開黑色越野車的後備箱:“快點兒吧,還要屍檢呢!”
……
鐘凱今天忙不開,法醫鑒定中心派了個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小夥子協助屍檢。
“陸隊您好,我叫高明,解剖室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開始。”高明殷勤熱情,還帶著那麼點兒拘謹。
若是以往,陸無川基本上也就是點個頭算作回應,今兒個心情大好,不僅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甚至還說了句“辛苦了”。
馮元的屍體被安置在解剖台上,高明配合陸無川進行解剖前的拍照檢查,等到正式開始解剖,端末才被叫進解剖室。
屍體的胸腹以上暴露在外,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陸無川穩穩地握住解剖刀從右肩峰經胸骨上至左肩峰作了個弧形橫切口,又在其中心點向下作直形縱切口。
他的手法很快,中間沒有任何停頓,隻是須臾之間一個t字弧形切口就已呈現出來。
端末聽到高明抽了一口氣,扭頭見他眼睛瞪得老大,以為他不舒服,問他怎麼了。
“太特麼完美了!”高明隔著口罩嘀咕的聲音有點兒悶,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豔羨。
陸無川眼皮都沒抬,繼續“開膛破肚”。
端末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法醫的思維果然不是她這種凡人能理解的。
解剖繼續進行著,屍體的情況很嚴重,胸腹部的傷口造成多個臟器破裂。神奇的是心臟居然是完整的,如陸無川所說,背後的那一刀並沒有對其造成傷害。
頸部的領帶早已被摘掉,露出深紫色的勒痕,有的地方還被磨破了皮。
解剖持續到晚上六點結束,這一過程中高明提的每一個問題陸無川都給予了耐心的解答。致使於出了解剖室,他還在一個勁的道謝。
“喲,這是怎麼了?千恩萬謝的?”鐘凱從走廊另一頭晃了過來。
高明先是問了好,緊接著說道:“跟陸隊做解剖真是受益匪淺,講得比學校老師上課時還細致。”
鐘凱挑了挑眉:“難得,他說的是你麼?老陸?”
陸無川斜乜著他身上的白大褂:“閒得慌?這個給你。”言畢把一隻小箱子塞進他懷裡。
“彆介呀!我手頭還有一大堆活兒呢!”鐘凱怕箱子掉地上,不敢不接,嘴裡求饒,“忙裡偷閒想吃口飯,你這都給我,今晚又不能睡了。”
高明一臉真誠的笑意:“鐘老師,我可以幫忙。”
陸無川揚了揚下巴:“我給你們訂外賣,玉食坊豪華套餐。”
“那怎麼好意思。”高明撓著頭,“還是我訂吧。”
鐘凱把箱子塞給他:“你傻呀!給他乾活,吃他頓飯還不是應該的。送去法化室,我一會兒再過去!”
“好嘞!”高明應了一聲,邁著歡快的步伐往樓梯方向去。那姿態與其說是被人差遣著乾活兒,倒不如說是去領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