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纖纖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情緒化，嬌柔哭泣、歇斯底裡、無理取鬨。不知道是不是當演員的緣故，無論什麼狀態都可以完全可以無縫轉換，比川劇的變臉還要讓人遂不及防。
現在她突然這麼冷靜、理智，倒叫人有些不太適應。
審訊室裡靜默了片刻，嚴一帥才說道：“之前跟你說過了，會安排律師見你。不過，現在你得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說的都是實話，都到這種時候了，撒謊也沒有意義。”白纖纖抿了抿唇，“這麼說吧，馮元跟狄旭於我來說都曾經是貴人。沒有他們，也許就不會有我的今天。還有林建彬，他們死了對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端末問：“聽說馮元一直對你不錯，當初你退圈的時候，是他在中間協調，天時文化才沒有要你的違約金，有這事兒吧？”
“對。”白纖纖點了點頭，“那時候我跟公司的合約還有三個月到期，時間是不算長，但哪怕隻有一天也算違約。馮元替我出現跟公司談的，不然我可能會賠得傾家蕩產。”
“為什麼要退圈？”嚴一帥問。
白纖纖眼中露出悲戚之色：“我妹妹意外去世，對我打擊非常大，甚至一度想要自殺。”
“什麼意外？”端末也跟著問。
“車禍。”
“能說得詳細些嗎？”
之前端末和陸無川查過這件事兒，但卻沒得到具體的詳情。
白纖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晦澀：“我妹妹叫白小雅，前年夏天我們去昌台的千華山避暑。晚上我過敏了，起了好多紅疹，臉都腫了。我們沒帶過敏藥，小雅下山去買。那天下了一天的雨，晚上也沒停。我不讓她去，她非去。半路上車子打滑，她……再也沒回來。”
“都怪我，要是我把她攔住，就……就不會出事兒。”
白纖纖雙手掩麵，泣不成聲。
端末抽了幾張紙巾給她，等她情緒平複一些，又問：“你吃了什麼，那麼嚴重？”
起紅疹起的臉都腫了，可想而之其嚴重程度。不然，白小雅也不會非得冒雨下山去買藥。
白纖纖抽著鼻子說：“晚餐吃了山藥粥，可能是山藥。”
“你以前吃山藥過敏嗎？”過敏食物有很多，但端末還是頭一次聽說吃山藥也會過敏。
白纖纖搖了搖頭：“以前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吃了。”
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導致親人喪命，這件事換成任何人都會感到愧疚，也不怪她會因此一蹶不振。
端末坐回原來的位置，向嚴一帥示意自己問完了。
這與現在這起案子沒什麼關聯，大致了解就行了，沒有必要繼續深究下去。
“認罪態度會直接影響到量刑，這一點希望你能搞清楚。狄旭、林建彬、馮元先後被人殺死，三個案發現場你都出現過。尤其是馮元案，你跟他單獨住在同一幢彆墅。就算你矢口否認，也難逃脫殺人的罪名。”嚴一帥將話題又拉回到殺人案上。
白纖纖握著的拳頭鬆了鬆：“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法承認。現在事情明擺著，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才會殺了他們。”
“誰會跟你有這麼大的仇？”嚴一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