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狄旭所有的生活習慣,知道他在臨睡前會喝半杯紅酒助眠。
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估摸著兩人已經去了三樓臥室,他戴好手套按了密碼開門溜進彆墅,把藥投進了已經開封的半瓶酒裡,晃均,又放回了原處。
然後躲進了儲藏室,隻等著白纖纖離開之後動手。
一直到淩晨一點多,白纖纖終於走了。
周誌平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狄旭倒了酒,打開音樂,邊聽邊喝。
兜裡的手機發出一陣亮光,把周誌平嚇了一跳。多虧隻是震動,他又速度極快地按下拒接鍵,否則非得被發現不可。屏幕上顯示的是狄旭的名字,他直接關了機。
這種情況在以往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他不知道狄旭會不會再繼續撥他的電話。
周誌平的心呯呯跳得厲害,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任何一點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杯子放下的聲音,然後腳步聲漸遠,人進了臥室。
覺得藥應該開始起效了,他從儲藏室裡出來,試探著敲了幾下門,沒人應,這才將門推開。
狄旭仰臥於床鋪之上,呼吸低沉平穩,顯然是已經進入了熟睡。
周誌平走過去,推了他幾下,確定他不會醒來,去廚房拿了刀。
鋒利的刀刃劃過狄旭的手腕,鮮血流了出來,也許是藥力夠強,他隻是動了幾下,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看到床單漸漸被染成深色,周誌平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慢條斯理地開始製造自殺現場,刀子丟在床邊,酒瓶裡剩下的一點兒酒倒入衛生間的馬桶,衝水。
然後坐下來,慢慢等待死神將狄旭帶走。
躺在床鋪上的男人呼吸越來越弱,直到氣息全無,周誌平才起身仔細檢查了一圈之後,去儲藏室找了個塑料袋把酒瓶、酒杯和狄旭的手機裝起來,拎起自己進了彆墅就脫掉的鞋,走出了這幢豪華的彆墅。
回去的路上,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酒瓶、酒杯用石頭砸碎。手機卸掉電話卡,一樣也砸得麵目全非,還用力掰成了幾塊。
這些碎塊被他重新裝進袋子,分成很多處扔掉。
到了家,脫外套的時候,他才看到袖子上居然蹭了一塊血跡。
這一發現讓他頓時驚慌失措,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都檢查了一遍,甚至跑下樓去,把車裡車外都看了。
所幸,除了袖子上那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血之外,彆的地方都是乾乾淨淨的。
雖然這幾年收入漸高,但要往家裡寄錢,要還房貸,還要為了撐門麵置辦衣物,每個月的花銷都不少。
他又是從小就節儉慣了,這件外套花了將近兩千塊,隻穿過幾次,因為這麼一點兒血跡就扔掉,他實在是舍不得。怕引起懷疑,他也根本不敢送去乾洗,隻能自己把那一小塊處理乾淨。
之後他又仔細回顧了所做的每一個細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
周日,周誌平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時間去見要為狄旭做專訪的媒體。
毫無意外的,商談期間他接到了電話,跟對方說有急事,道了個歉就往聽瀾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