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我回去後差不多過了一個禮拜,接到纖纖的電話。她說小雅的後事都已經處理好了,骨灰埋在了蓮城郊區的一個墓園裡。她要去國外休養,是公司安排的,短時間內不回來,也不方便經常跟家裡聯係。”
“她還說她對不起小雅,更不知道怎麼麵對駱姨。所以,讓我轉告一下,等回來以後,她再回家看駱姨。”
“我跟她講,這事兒也不能怪她,讓她彆有心理負擔,還是跟駱姨直接說一聲比較好。她說就這樣吧,拜托我替她照顧好駱姨,然後就掛了電話。”
“再往後,差不多過了一年,她才給駱姨打電話,說要回國了。又過了一個多月,她還真回來了。不過,沒在家住,當天晚上就回了蓮城。”
任東杯子裡的金桔檸檬茶已經喝完了,陸無川又給他要了一杯。然後才問:“聽你之前的意思,白纖纖和她母親和你父親的關係應該還可以,是吧?”
“嗯,是挺好的。”任東點了點頭,“自從當了演員,收入高了,經常往家裡寄錢,每次回家也買不少東西。不過,那些錢我爸和駱姨沒動,都給她攢著呢。”
小卷毛過來送了新茶,把空杯子收走。
陸無川又問:“駱女士上次去我們局裡,無意間說到白纖纖跟家裡聯係很少。”
“可能是她太忙吧。”任東無奈地扯了扯唇角,“畢竟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的,她又離開了一段時間。”
稍微頓了頓,他又說:“聽到周誌平這個名字,我真的很震驚。可我不明白,小雅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陸無川解釋:“白小雅的去世對白纖纖影響很大,她的變化引起了周誌平的不滿,從而使他走上了犯罪道路。我們的職責不僅僅是破案,同時還要深度剖析嫌疑人的犯罪心理,理清案件的脈絡,不管是跟案子有直接關係,還是間接關係的人,都要了解清楚。”
端末見任東懵懂地點頭,不由得心裡暗自佩服陸無川說話的技巧。
他們的目的是想要查白纖纖的過往,以及白小雅車禍的事情。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說。更何況,任東還是白家姐妹名義上的哥哥。
根據他的描述,從駱玉梅帶著兩個女兒嫁進了任家到現在,他跟她們姐妹的接觸並不是很多。但不難看出,他的確是拿她們當自己的親妹妹。
這是一個簡單而又熱情的人,但也正因為是這種性格,出於對家人的維護,也許他不會如此坦言相待。
與任東的見麵結束之後,陸無川帶著端末返回了雲山市。
到預訂好的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已經是傍晚時分,兩人簡單洗漱之後出去覓食。
雲山沒有蓮城那種大都市的繁華,卻有著小城市獨有的韻味。
吃完飯時間尚不算晚,兩人沿著酒店附近的青麗湖散步。
青麗湖雖然不大,卻很美。正值秋季,楓樹火紅中夾雜著金黃,在地燈的映射中顯得格外絢爛。
湖邊圍著木欄杆,一個吉他歌手倚在上麵,垂頭吟唱著鄉村民謠。
憂傷的旋律從他的指尖流淌出來,配上那略微暗啞的嗓音,聽起來頗有些低沉寂寞之感。
端末路過時看了幾眼,卻並沒有駐足。
陸無川微微側目:“不喜歡?”
“嗯,太悲傷了。”她不喜歡這種消磨意誌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