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警官真會開玩笑,哪有人會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白纖纖笑了笑,“用不用我把身份證和護照都拿給你看看啊?”
“誰跟你開玩笑了。”嚴一帥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你根本說不出那些醫院的名字,因為這一年當中你所去的醫院根本就不是看什麼抑鬱症的地方,而全都是美容整形醫院!”
“你說什麼呢?”白纖纖拍案而起,“我要是做過整形手術,早就被網友給扒出來了!”
嚴一帥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抬起手,食指往下壓壓,示意她坐下:“那麼激動乾什麼,做沒做過整形手術,不是你我用嘴說說就行的。白小姐敢不敢請醫生檢查一下啊?”
“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我拒絕!”白纖纖說得很乾脆。
端末側了側頭,瞟了一眼她放桌下,緊攥著裙擺的手,說道:“你緊張什麼?”
白纖纖立即鬆開手,剜著嚴一帥說:“我有什麼可緊張的,隻不過被你們這位嚴警官氣的。”
嚴一帥不以為然,八字眉動了動:“再問你一個問題,白小雅……”
他停了下來,眼睛一直盯著對麵的女人。
白纖纖瞳孔縮了縮,隨即悲戚道:“小雅都去世兩年多了,之前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嘛。”
嚴一帥突然嚴肅起來:“彆演戲了,兩年前的車禍確實死了一個人,她的真實身份是白纖纖。我說得沒錯吧,白小雅?”
白小雅三個字是一個一個從他嘴裡蹦出來的,對麵的女人滿臉疑惑:“端警官,嚴警官他沒事吧?”
端末無奈地搖了搖頭:“白小雅,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你也不想想,沒有證據的話,能把你叫到這兒來嗎?”
“那你們就把證據拿出來啊!何必在這兒繞來繞去呢?”白纖纖——不,確切地說,應該是白小雅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嚴一帥手肘放在桌上,微側了身子,盯著她問:“我先問你,白……咱們還是直接稱呼死者吧。據你之前所說,死者是因為你過敏起疹子,才冒雨出去買藥,對吧?”
“對。”
“你能確定她是一個人開車走的嗎?”
“確定。”
“好,那就先說說這場車禍。”
嚴一帥靠回到椅背上,朝端末使了個眼色。
端末打開手裡的文件,說道:“根據現場勘察報告,發現死者的位置在距離損毀汽車三十米處。能發生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死者當時並沒有係安全帶。我們同事在昌台市公安局交警支隊的證物科倉庫找到了肇事車輛。車內駕駛位的安全帶完好,卡頭和卡座也隻是移位,並沒有損壞。”
“車裡的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經檢查,傳感器的一條線是斷的,人為破壞。如果那條線沒斷的話,按照車子損毀程度來看,安全氣囊完全有條件打開。安全帶、安全氣囊這兩樣東西不一定能保住死者的命,但至少會讓她留在車裡,死得不至於那麼難看。”
這些是包勝根據陸無川和端末的推論,特意跑了一趟昌台市,費了挺大的勁兒才得來的結果。也多虧肇事車輛還沒做報廢處理,否則還真是什麼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