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跟他配合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有了默契,問道:“阿姨,熊娟她前夫叫什麼名字?”
“姓丁,叫丁……”趙阿姨想了半天,“是丁文勇還是丁什麼勇來著……”
錢阿姨說道:“我怎麼聽說好像是叫丁文友呢?”
“反正姓丁總沒錯。”趙阿姨不甚在意地說。
端末沒再繼續糾結熊娟的前夫到底叫什麼名字,而是拋出了下一個問題:“熊娟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趙阿姨說:“她這人比較欠兒,誰家有啥事兒都想插一嘴。關鍵是還老說不到正地方,有時候還真得罪人。就說那回,大國的兒子帶新處的對象回家,她在樓下碰著了,想誇人姑娘你就好好誇吧,她整了句啥?‘喲,這姑娘比你以前處的那些對象都漂亮。’你們說說,這叫什麼話?”
“對,她這人就這樣。”錢阿姨跟著說,“前年夏天我新買了條連衣裙,她看著就說‘這裙子真好看,就是你這腰太粗了,遠看象個缸。’這也就是我脾氣好,換彆人非跟她急不可。”
是挺不會說話,但這些都不至於招來殺人身之禍。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彆提了,誰會為一句話殺人啊!”好在薑阿姨及時打斷了兩人。
“那得看看這句話導致了什麼後果,大國他兒子那對象後來不就黃了。”趙阿姨說道,“還有,四十五號樓的那個啞巴,差點兒讓她整去蹲大獄,你們都忘了?”
“啞巴是怎麼回事兒?”陸無川問。
“這事兒我也知道。”薑阿姨臉色微沉,“四十五號樓一單元101住著個啞巴,叫張連義。父母都沒了,也沒個媳婦,就一個人過日子。”
張連義不是天生的啞巴,而是小時候生病沒及時治療導致的。與一般的聾啞人不同,他能聽見聲音,但是聽力比正常人差,再加上不能說話,所以一直沒有正式工作,靠在外麵打零工,乾體力活賺錢養活自己。
錦繡園小區外麵有個小超市,是小區裡一個住戶開的。前年夏季的一天,從傍晚就開始下雨,晚上沒什麼人,老板九點多就關門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過去開門就發現被盜了,超市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不僅放在櫃台抽屜裡的錢沒了,還丟了兩條煙和一些吃的。
老板報了警,小超市沒安監控,警察調取了附近路口的監控錄像。
那晚一直下雨,圖像不清晰,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雨衣,手裡還拎了個大袋子。
警察查了幾天,也沒查到什麼線索。熊娟聽說這事兒,主動去派出所揭發,一口咬定是張連義乾的。
她說她那晚上從姐姐家回來,碰到了張連義,他穿了件老式雨衣,身上鼓鼓囊囊的藏著東西,見到她還躲躲閃閃的。跟他打招呼都沒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做了壞事。
警察從張連義的家裡找到了超市的購物袋,還有兩包方便麵,正是超市裡丟的那個牌子。
張連義被帶到派出所,他不會說話,又沒怎麼上過學,字也寫不全,雙方根本沒法溝通。
說不能說,寫不能寫,張連義也急了,乾脆悶著頭不做解釋。
派出所的警察也沒辦法,張連義被暫時送到了看守所。
大概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夜裡,兩個小夥子扭著個人到了派出所,他們說自己是附近一家飯店後廚的夥計,逮著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