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川輕笑:“不就是一個電話嘛,明天再打也來得及。”
“不隻是電話,今天的詢問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端末拍了下桌子,“你是不知道,那個三好和邱國旺,一個油腔滑調,一個憨得發傻,偏偏還總是鬥嘴,說說就跑題。”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況是人呢。無論是走訪,還是審訊,遇到什麼樣的人都是有可能的。”陸無川起身,“解剖室已經準備好了,沒準兒王宏安身上會有新的發現也說不定。”
……
屍檢一直持續到半夜,特案隊的其他人也都沒閒著。做痕檢的做痕檢,查通訊記錄的查通訊記錄。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再次坐到了會議桌前。
陸無川率先開口:“死者王宏安,三十七歲,路格木業貨運部經理。身高一米七四,體重約七十八公斤。死亡時間夜裡十一點到淩晨一點。肺部全部摘除,髖關節嚴重損壞,這與之前幾名死者情況基本一致。死者鼻腔和口腔內有棉紗殘留物,並檢測出氟烷。另外,血液中酒精含量九十八毫克。”
“超過八十毫克就是醉駕了。”呂東銘唏噓道,“這家夥是沒碰著交警查酒駕,貨車屬於營運車輛,吊銷駕照,禁駕十年,十年之後也不允許再開營運車輛。”
“吊不吊銷,他也沒機會再開車了。”蔣沐陽丟給他一個白眼,“交規背得這麼溜,你咋不去當交警呢?”
陸無川彎著食指在桌上叩了幾下,等兩人安靜下來,又接著說道:“從作案手法上來看,與前幾名死者相同。不同的是,王宏安並不是錦繡園小區的居民,從他的戶籍資料來看,也沒在錦平鄉一帶住過。”
“就算他跟錦平鄉沒半毛錢關係,如此獨特的作案手法,肯定也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嚴帥說道,“不是鄰居,那就有可能以前是同事。這麼看的話,範圍倒是可以縮小了。”
陸無川說:“王宏安的妻子李素瑤說,他們談戀愛的時候,王宏安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大貨司機,結婚後不想再經常出門跑長途,就自己買了輛小貨車給人拉貨,大概十年前去了路格木業,一直到現在。”
蔣沐陽聳了聳肩:“咦!貌似跟前幾名死者沒什麼交集啊!”
“王宏安和李素瑤畢竟是二十幾歲之後才認識的,是他自己說是一直在物流公司,之前有沒有在彆的單位工作過,還不好說。”端末提出不同意見,“王宏安的父母都已去世,唯一的哥哥暫時沒有聯係上,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麼。”
“通達運輸公司?”蔣沐陽挑眉。
端末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呂東銘嘖了一聲,說:“這個通達運輸公司象人間蒸發了一樣,否則直接查查人事檔案,什麼都清楚了。”
“一個曾經寫入檔案的公司,不可能找不到。”陸無川微抬著下巴說道,“另外,幾名死者除了熊娟和孫桂蘭兩個女人之外,其他三個男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工作都與車有關。董興運和王宏安是司機,何峻是車隊的隊長。熊娟雖然不是司機,但她曾在通達運輸公司工作過。而孫桂蘭秘何峻是夫妻,很有可能是被牽連。”
嚴一帥的小眼睛眨巴了幾下:“這麼說,凶手或者是通達運輸公司的人,或者是家屬,總之與這個公司脫不了乾係。”
“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就目前來看,這算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陸無川點了點頭,又轉向包勝,“現場勘察有什麼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