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何峻跟何景山家是親戚,他是知情者,甚至是參與者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其他幾個人呢?尤其是王宏安,我覺得他也是同謀,這個說法有些過於牽強。”
“第三,”端末繼續說,“我個人認為凶手采用摘肺、敲碎髖骨這種方式,是有著特殊的寓意。如果說他隻是為了泄憤,沒有必要弄得這麼麻煩。不是嗎?”
“還有,葉平和王宏安當初一起跑了趟長途,回來後就都離開了通達運輸公司,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否與何景山有關?我覺得這些都應該做為調查重點,而不是隻把目光放在何景山一個人身上。”
“我同意小端的看法。”嚴一帥說,“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幾名死者唯一的牽連就是通達運輸公司。所以,凡是這個公司不正常的地方都可以做為偵查方向。”
“各位,我有個問題。”呂東銘舉起右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你們為什麼都把何景山放在被害人的位置上?難道他就沒有作案的可能?”
“動機呢?”蔣沐陽問。
呂東銘說道:“殺人滅口啊!就算沒有參與過運輸公司造假一事,卻不能排除因為某些原因知道了這個秘密。如果這件事被曝出去,何景山和他的山河地產可就完蛋了。他能甘心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創下的家業毀於一旦?”
“這個理由還算充分,但作案手法解釋不通。”嚴一帥塌著嘴角搖了搖頭。
陸無川停下翻看資料的手,抬起眼說道:“大帥說的對,這幾起案子最為特殊的地方,就是作案手法。”
“我們重新來捋順一下,沐陽之前所分析的通達和四海通的關係,應該沒有問題。幾名死者是否與何景山父子同謀,並不難查證。四海通運輸公司雖然已經注銷,可畢竟是經過正式注冊,而且運營了多年,隻要到工商局和交通局查一下當年的注冊信息,尤其是員工的個人信息,自然也就清楚了。”
“他們沒在通達關閉之後去四海通,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為了避人耳目,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與四海通有過牽連。如果被洋湖村的村民發現他們都在同一家運輸公司工作,而何景山也在那裡,勢必會引起懷疑。尤其是董興運,他是司機,經常在外出車,難免會遇到以前在通達共事過的人。”
“何景山非常有心計,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就連吳天友和王洪斌這兩個洋湖村土生土長,又在通達工作過的人都不知道他後來做了什麼,隻知道他現在是山河地產的老板。”
陸無川將記事本翻了一頁,開始了新的話題:“王宏安畢業後去了一家物流公司,這一點從他妻子和哥哥那裡已經得到了證實,所以他應該跟這個沒有關係。至於葉平……員工離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和王宏安一起跑了趟長途,然後就都離開了公司,這就有點兒奇怪了。”
“戶籍係統裡並沒有查到葉平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改了名字。如果他的隱姓埋名與離職有關,那麼他和王宏安最後跑的這趟長途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就是這件事情使他與幾名死者之間普通同事關係產生了改變,從而才有了之後的報複行為。”
這個想法很大膽,而且並沒有什麼切實的根據,但特案隊的其他人卻沒有提出反駁。因為他們對於陸無川都很了解,他從來不會隻是憑空想像,能夠說出來的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去的經驗證明,他說出的想法,最終往往都會得到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