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這個張強我知道,當時還是我跟管片民警一起出的現場。”
落座後,江所長直接開始介紹情況。
“報案人是個環衛工人,早起乾活兒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在河邊一動不動。開始吧,他以為把他推到河邊的人可能是上廁所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也就沒太在意。”
“等他把自己負責的那個區域都打掃完了往回走,發現那人還在那兒。這個環衛工人也是個熱心腸,就想過去問問他家裡人去哪兒了。這才發現,人已經沒氣了。”
“張強坐著輪椅?”陸無川問。
“是啊,”江副所長點頭,“他那腿有毛病,聽法醫說是什麼股骨頭壞死,還挺嚴重的,已經到四期了。”
“我知道了,你接著說。”陸無川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副所長繼續說道:“當時他就坐在河邊,臉衝著河的方向。腦袋往一邊歪著,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不仔細看,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他身上有一封遺書,說自己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選擇了自殺,跟任何人無關。另外還有診斷書,他身上毛病還真不少,除了股骨頭壞死,還有肺病、糖尿病。驗屍結果是大量服用降糖藥,引起低血糖導致死亡。再加上那封遺書,最終定性為自殺。”
“張強家裡還有什麼人?”陸無川問。
江副所長推了推無框眼鏡:“說起來,張強還真是可憐。一身的毛病不說,還就自己一個人,房子也是租的,可以說,那真是一無所有啊!”
張強的戶口本上隻有他一個人,這點早就知道,但沒有家人,也總該有個親戚朋友吧。於是,端末問:“那他的後事是誰給辦的?”
江副所長答道:“張強在遺書裡寫了個電話號碼,說是麻煩警方通知這叫盧誌新的人來處理他的後事。我們聯係了盧誌新,他來了之後我們才知道,他是張強的病友,同樣坐著輪椅,是他兒子送他過來的。”
陸無川問:“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比如張強和盧誌新生病的原因,或是有關張強的其他事情?”
“沒有,這父子倆話挺少,盧誌新隻是一個勁兒抹眼淚,他兒子由始儘終沉著個臉。認完屍確定是張強本人,他也隻是說會按照死者的遺願將後事辦好,就沒再多說一句話。”
江副所長再次推了推眼鏡,問:“陸隊,從現場到屍檢再加上遺書,可以確定張強是自殺啊,難道他的死還有什麼問題?”
市局的刑警來詢問一年半之前的自殺案,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當初的判斷有誤。
“沒什麼問題。我們是因為彆的案子,想跟張強了解些情況,結果查到他已經死了,就過來問問。”陸無川沒有向他透露凶殺案的事,一語代過,既而又問,“張強留下的遺書還在嗎?”
“原件送分局了,我們這有複印件留檔,行不?”
“行,麻煩你拿給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