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下一張銀行卡在上個月有幾筆資金入賬很可疑，涉及洗錢活動。”電話裡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哦，一共三筆，總金額超過五百萬。”
何景山眉頭緊皺：“不可能，我沒參與過這種事兒。”
“咦？這張卡不是你的嗎？”
男人報出了開戶行的名字，正在說卡號，呂東銘一下子把電話給切斷了。
“呂警官，你這是……”何景山滿頭霧水。
“騙子，不用理他。”呂東銘將耳麥摘下來，放到茶幾上。
何暢從樓梯上緩步下來，問：“你們不是警察麼？遇到騙子為什麼不抓？”
呂東銘斜了她一眼：“我們都去抓騙子，不救你哥了？”
“那可不行！”何暢鼓了鼓嘴，“但是……不把他們抓起來，還會有人受騙的。”
“呂警官，小孩子不懂事，你彆她一般見識。”劉秀潔生怕他們不管自己的兒子，連忙解釋，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叫女兒坐下。
這姑娘說話雖然衝了點兒，其實並無惡意，呂東銘也沒再譏諷她，而是指了指茶幾上的設備：“這玩意兒能追蹤位置，我已經發回局裡了，會有人處理的。”
何暢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之前緊繃的神經被騙子一攪和，倒也稍稍放鬆下來。保姆進來低聲在劉秀潔耳邊說了些什麼，她勉強扯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看我這記性，都這個時間了，也沒想起吃飯的事兒。劉嬸已經預備好了，幾位警官湊合吃一口吧。”
分批去吃完飯，已是下午一點多，期間固定電話響了一次，何景山的電話響過三次，都不是綁匪打來的。
直到兩點十分，固定電話再次響起，被折騰了幾次的何景山有氣無力地拿起了聽筒。
“何景山？”
機械的男聲立即調動了眾人的神經，劉秀潔更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陸無川抬手示意她不要緊張，又給了何景山一個安撫的眼神。
何景山咽了口唾沫，說：“是我，你是誰？”
“今晚八點之前準備好兩千萬現金。”
“什麼？兩千萬？你讓我上哪兒去這麼多錢！”
“那是你的事兒，我不管。兩千萬分成十份裝發，晚上八點通知你地點。湊不齊……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喂，我真的搞不來那麼多……”
何景山的“錢”字還沒有出口，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呂東銘在設備上操作了一番，慢吞吞地摘下了耳機：“虛擬號碼，時間太短了，追蹤不到。”
“不是讓你先答應著，拖住他嘛！”劉秀潔紅著眼睛嘶吼道，“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兒子回來？”
何景山抹了把額頭的上汗：“何通也是我兒子，我能不想讓他回來嘛！可是兩千萬，你讓我怎麼答應？”
“行了！你們都彆吵了！”何暢攔到兩人中間，“趕緊湊錢，儘量想辦法，能湊多少是多少！”
“說得容易，上哪兒湊啊！”何景山突然轉向陸無川，“陸警官，你倒是給想想辦法呀！”
陸無川抬起微垂的眸，說道：“按他的要求去做，等確定了他和人質的位置，我們才能展開營救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