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嚴一帥的心理活動,他表麵上還保持著懷疑一切的態度:“兩名死者,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都和你有過接觸,這……不會是巧合吧?”
“就是巧合!”胡一凡瞪著眼睛說道,“我根本就沒有要殺她們的理由,隻不過是碰巧認識,你們可不能隨便把這殺人的罪名扣到我的頭上!”
“你急什麼?”嚴一帥翻了翻眼皮,“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這大呼小叫的,莫非是心虛了?”
胡一凡痛苦地扶了扶額頭,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警官,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但你們警察辦案子不是都講究證據嗎?你拿出證據來,如果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那我無話可說,是殺是剮我都認了。如果沒有……還請你說話注意點兒,彆冤枉好人。”
“我們當然不會冤枉好人,但是……”嚴一帥頓了頓,勾起唇角,“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胡主任,希望如你所說,這兩起案子跟你沒關係。”
……
“胡一凡很可疑,他說話的時候言辭閃爍,態度也是前後不一。”這是嚴一帥離開卓遠教育分校時說的話。
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蔣沐陽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誰這麼懷疑過。
他撓了撓頭:“可正象他所說的,我們並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就是凶手。”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隻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嚴一帥十分篤定地說道。
蔣沐陽對此不置可否,他往座椅裡窩了窩,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眯一會兒,到地兒叫我。”
嚴一帥罵了句:“靠,還真特麼把老子當司機了。”
嘴裡這麼說著,卻還是把抽了半截的煙掐了,用手呼扇著把煙從車裡趕出去,關上車窗,發動了車子。
昨晚後半夜下了場雨,都說春雨貴如油,這場卻象是不要錢似的,一直下到中午才停。此刻天上的烏雲終於散了,太陽半露不露的,帶著股慵懶勁兒。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蔣沐陽剛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就被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給驚醒了。
他打了個激靈,老大不情願地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也沒仔細看上麵顯示的號碼,半閉著眼睛按下了接聽:“喂……”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立馬睡意全無,坐直了身子:“我倆剛從卓遠的分校出來……嗯……好,馬上過去。”
“淮江西路一爛尾樓工地發現女屍,陸隊讓我們趕緊過去。”蔣沐陽把收到的定位打開,設置了導航。
嚴一帥咒罵了一句,在前方路口掉轉了方向。
淮江西路這一片以前是一所職業技術學院,前些年高校合並大潮中,這所學校被並入了蓮城一所大學內,搬去了新的校址,這裡就空了下來。
因為地段不錯,所以地價也高,各房地產開發企業在進行成本核算之後,紛紛退出了競爭,這塊地最後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開發商拿到了手。
開發商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大乾一場,工地如火如荼地開了工。結果乾到一半,也不知道是資金鏈出現問題,還是其他原因,工地稍沒聲的停了工。
這塊地也因此成了爛尾工程,剛剛蓋出框架的高樓一幢幢矗立在工地裡,經過長達三年的風雨洗禮,不要說這些灰突突的爛尾樓,就連圍在外麵的藍色彩鋼板也失去了原來鮮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