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他惹啥事兒了?”趙順擔心地問道。
端末按照陸無川之前對趙主任的解釋說:“是他單位有點事兒,我們例行對每個人都要做調查。”
“哦,那進來說吧。”趙順把人往裡讓。楊秀麗說自己還有工作,先行告辭離開。
趙家的院子挺寬敞的,房子雖然不象村委會的小洋樓那麼氣派,卻也是整整齊齊。
屋前的台階下堆著幾樣農具和磨刀石,趙順把手裡的鋤頭放下:“剛才拾掇這些東西來著,你們屋裡坐,我洗下手。”
說著上了兩步台階,在地上放著的水盆裡洗起手來。
陸無川把搭在鐵欄杆上的毛巾遞給他:“老爺子,就您一個人在家?”
“孩子們都在外麵忙,老伴去年走了,現在就剩我一個。”趙順接過毛巾把手擦乾,順手將毛巾又搭在欄杆上,“來,進屋。”
他們進到的這間屋子象是會客用的,不同於傳統意義上農村住宅的擺設,這屋裡可以稱得上很現代化。
布藝的組合沙發,玻璃茶幾,飲水機、空調一應俱全。牆上掛著足有五十二寸的液晶電視,電視櫃上擺放著幾樣裝飾品,靠近窗戶還有一按摩椅。
“您這生活條件不錯啊!”端末由衷地讚歎。
“這都是孩子們置辦的。”趙順從飲水機裡接了兩杯水放到茶幾上,“其實我還真用不慣這些東西,可買都買了,用不慣也得用。”
陸無川道了聲謝,問道:“老爺子,您跟胡一凡家在一個村兒,走動挺勤的吧?”
“怎麼說呢,這親戚全靠走動,他們家出了那事兒之後,兩個孩子回來的時候不多,也就生分了。”趙順自己拿了個大茶缸,喝了一口說,“誒?警官,一凡真沒犯事兒?”
“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說?”見麵不過才幾分鐘,他已經是第二次這麼問了,讓人不得生疑。
“沒啥,我就是不放心那兩孩子。”趙順歎了口氣,“他們爹媽走得早,雖然我們兩家血脈不算近,但好歹也是親戚不是?”
“您知道胡一凡的父親……當年的事兒嗎?”陸無川總得比較隱諱,但一聽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趙順的眼中帶了一絲疑惑:“你們不會是為這事兒來的吧?這都過去十多年了。”
陸無川輕描淡寫地說:“就是聽說了,有些好奇。我想您應該比較了解吧?”
“這事兒也怨不得天奎,換成誰能憋得住火?”
趙順從茶幾下麵摸出個煙袋來,裝了煙絲,一邊點火一邊使勁兒吸了兩口,煙煴蔓延開來,映著老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姓譚那個婆娘壓根就不是個好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說是照顧孩子,其實對兩個孩子根本不上心。就連那一天三頓飯也總是糊弄。也就天奎回家的時候,才裝裝樣子。”
“就沒有人告訴胡天奎嗎?”陸無川問。
“怎麼沒有,我那時候就沒少提醒他。”趙順啪嗒啪嗒吸著煙袋說,“可姓譚那婆娘不僅能裝,還特會說,啥話一到她嘴裡,那說得就跟真事兒似的。天奎呢,開始的時候不太信她能乾出那種陽奉陰違的事兒。時間久了,也品出味兒來。可這家裡總得有人照看,再找一個也不容易,譚秀英沒出什麼大格,也就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