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誇張的表情讓端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好像並不難猜吧,最近我們調查的人當中,在醫院工作的隻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曲靈,另一個就是江苗苗。”
胡一依不可能是皓林齒科的,那麼隻能是跟江苗苗一個醫院。
“好吧,我承認這個問題簡單了點兒。”蔣沐陽聳了聳肩,“另一個你們一定猜不到。”
“這是分析案情還是燈迷大會呀?猜來猜去,你也不嫌麻煩。”嚴一帥丟了個白眼給他,接茬道,“胡一依跟江苗苗不是一個科室,但當初剛進醫院輪崗的時候,她曾經在婦產科工作過半個月,肯定是認識江苗苗的。”
“還有,胡一依的前夫郎俊飛是醫藥公司的業務員,跟她們醫院有業務往來,兩人就是這麼認識的。郎俊飛家當初並不讚同他倆在一起,他們嫌胡一依父母雙亡,覺得她命不好。但郎俊飛堅持要跟胡一依結婚。”
“剛結婚那會兒,兩人感情還算不錯,但因為胡一依一直沒有孩子,婆婆對她更是橫豎眼瞧不上。郎俊飛因為工作關係經常出差,胡一依懷疑他外麵有人,可又沒有證據,整天患得患失的,導致夫妻關係越來越差。”
“前年七月份,郎俊飛被調到了外地的分公司,兩人聚少離多,關係更加惡劣。去年他回蓮城過年,跟胡一依攤了牌,說自己愛上彆人了,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跟胡一依正式提出離婚。”
等嚴一帥一口氣把調查來的結果說完,端末問道:“胡一依就是因為這個受到了刺激,所以才得了抑鬱症,是吧?”
“應該是,但這也怪她自己心眼太小,其實離開郎家對她也未必是壞事。”蔣沐陽接著說道,“你們是沒看著郎俊飛的那個媽,簡直就是刁酸婆婆的代表,把胡一依貶得一無是處。郎俊飛現在不在蓮城,他媳婦——就是那個小三,給他生了個兒子。可刁婆婆還是不滿意,好像這世上就沒人能配得上她兒子似的。”
“你能不能不歪樓?”呂東銘嫌棄地直撇嘴,“現在說胡一依呢,怎麼又扯到她前婆婆那裡去了?”
“這不是順便評論一下嘛。”蔣沐陽又把話題拐回到正路上,“胡一依離婚後沒多久就辭了職,理由是身體不好。據她以前的同事說,那段時間她總是發呆,還動不動就抹眼淚。但她離職後並沒有在那家醫院看過病,所以是不是抑鬱症還有待查證。”
“不管是不是,胡一依受到了傷害是肯定的。”嚴一帥說道,“胡一凡是個妹控,對於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是目前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他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郎俊飛和小三在外地,他想報複卻沒有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極易產生心理扭曲,從而采取了極端的方式以發泄內心的憤恨。如果不及時製止,很有可能會出現第四個、第五個,乃至更多的受傷者。無川,我建議把胡一凡提過來。”
因為把郭雪鬆打進了醫院,胡一凡還關在派出所的拘留室裡。把他們倆的案子接過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人扣下。
陸無川思忖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頭。
他又問呂東銘:“通訊記錄篩查得怎麼樣了?”
“暫時沒什麼發現,三名死者各有各的生活圈子,相互之間沒有關聯,也沒有共同的朋友。”呂東銘不無失落地說道。
“仔細查查胡一凡前段時間的動向。”陸無川說道,“還有胡一依的就診記錄。”
“我和沐陽今天正打算去查。”嚴一帥抿了抿嘴唇,“不過……這個恐怕有些難度,抑鬱症的話一般看的都是精神科或是心理門診,查起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要不還是先審胡一凡吧。”呂東銘提議道,“胡一依是否抑鬱,隻是做為一個佐證。就算是沒有確實的診斷記錄,也不妨礙對他的審訊。”
“畢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胡一凡就是凶手。”端末擔憂地說道,“萬一審不出什麼,反而打草驚蛇。”
“他現在身上背著彆的案子呢,人又在我們手裡,不用擔心。”蔣沐陽對此不甚在意,“一次審訊也許問不出什麼,多來幾次,總會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