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勝檢查得更仔細,幾乎沒一寸地麵都沒有放過。
直到檢查到大門口,終於在門檻外側發現了一點點痕跡。
“旅行箱滑輪的痕跡,屋裡都清理過,這兒……可能是疏忽了。”他趴在門口,仔細地拓印那處痕跡。
白啟生蹲在門口的角落裡,一臉的沮喪,眼圈又不自覺地紅了。他摘掉眼鏡,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可淚水就象止不住一樣,又流了下來。
“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彆總哭哭啼啼的。”包勝從地上爬起來,摘了手套,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塞進他手裡,“喏,趕緊擦擦,把地方騰出來。”
白啟生本來以為他要安慰自己,聽到後麵那半句,堵氣地站起來,乾脆從門檻上跨出去,坐到了樓梯上。
對麵鄰居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張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的臉從裡麵探了出來,警惕地問道:“你們這是乾啥呢?”
彆看老太太年紀挺大,聲音卻是一點兒都不小。
包勝隨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證件:“大娘,我們是警察,最近幾天,這家回來人沒?”
老太太戴上老花鏡,看了看他的證件,一指坐在樓梯上的白啟生:“他不就是這家的嘛?隔三差五就能看著他。”
“這兩三天有沒有人來過?”端末跨過門檻到了對麵門前。
“那姑娘前幾天出門了,我看著她拎著小箱子走的。”老太太把門徹底打開,“出啥事兒了?她們家不會是搞傳銷的吧?”
“大娘,您想多了。”端末微微笑了笑,“我們就是想找這家的主人問她們單位的事兒,沒找著人。”
老太太放心地點了點頭:“哦,那就好。可彆是傳銷的,太坑人了。”
“大娘,剛才您說看見她拎箱子走了,之後呢?有沒有看著她回來?”端末問。
“那可沒看著。”老太太把老花鏡摘下來,拿在手裡,“但有一天晚上,這門口有人說話,我聽著動靜趴貓眼上看,出來晚了,就看著對麵門關上。”
端末連忙問:“哪天?”
“我想想。”老太太用手指點著額頭,“好像是前天……不對,也可能是大前天,要不就是大大前天。這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反正就是那兩天的事兒。”
老人家記不住也是正常,端末繼續問:“那您還記得是幾點嗎?”
“哎呀,得有九點了。”老太太仔細回憶著,“電視劇都演第二集了。”
“門關上之後,又有人出來了嗎?”端末又問。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每天看完電視,差不多十點睡覺。”老太太擺了擺手,“有人出去,我也聽不見。”
“大娘,您家裡還有什麼人啊?”端末想,老太太看起來少說也得七十多歲,睡著了沒聽著動靜也算正常。如果她家有年輕一點兒的人,沒準兒能聽到對麵的動靜。
可惜,老太太搖了搖頭說:“兒女早就想接我過去,但我琢磨著,他們工作都忙,還要操心孩子,哪有精力管我這個老太婆。再說了,在這兒住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換個地方還不得勁兒呢。所以啊,我就一直自己住這兒。”
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不免略有些小小的失望,端末又問了老太太幾個問題,除了聽到過有人說話的聲音,老太太就隻看到門關上的瞬間,再也提供不出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