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包勝便帶著人去進行現場堪察。隔天,堪察報告打印出來,上麵的內容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
屋裡的血跡的確是人血,而且是多個人的。經過對比,確定屬於除崔秀以外的其他四名死者。
牆角的玻璃瓶裡是鹽酸,另外其中還有空瓶曾裝過來蘇水。
放在床尾地上的旅行箱是空的,上麵有大量崔秀的指紋。經白啟生辨認,證實確實是崔秀平時出差常出的那隻。
桌子下麵櫃子裡有一包白色粉末,經檢驗為敵百蟲可溶性粉劑。
敵百蟲屬於有機磷農藥磷酸酯類型的一種。它能溶於水和有機溶劑,在酸性及中性溶液中較穩定。
但遇堿則水解成一種大家都很熟悉的劇毒——敵敵畏,其毒性增大了十倍,而且以急性中毒為主。
中毒後會出現惡心嘔吐、呼吸困難、血壓升高、肺水腫、紫紺、循環衰竭等症狀,甚至還會失禁。
這也正是平房內為什麼會有難聞氣味的原因。
除了敵百蟲,桌子的抽屜裡還有寬膠帶,床下搜出了一疊新的最大號黑色垃圾袋。經對比,與裝屍體用的屬於同一種。
衣櫃裡散亂地堆放了一些衣服、皮包等女性個人物品。其中有一條淡藍色的絲巾,與曲靈失蹤那天在路邊小店買的一模一樣。
檢測後得知,衣物上分彆有幾名死者的皮膚組織和指紋。
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證明,這間平房就是連環殺人拋屍案的第一現場。
證據確鑿,下一步就該提審嫌疑人了。兩個嫌疑人都進了醫院,一個在骨傷科,一個在精神科。
郭雪鬆的手掌接被打了個對穿,位置在靠近手腕的地方,整隻手被包得象個熊掌一樣,隻剩幾個手指頭露在外麵。
之前被打斷的肋骨還沒有完全康複,被端末那一肘又給擊裂了,重新上了繃帶。
陸無川和嚴一帥到病房時,病床被搖起四十五度,郭雪鬆躺在上麵,正傻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他收回視線,眼珠轉向門口。待看清來人,瞳孔驟然縮了縮。
“怎麼樣?還疼不疼啊?”嚴一帥湊到病床邊,彎下腰扒拉了幾下他露在紗布外的手指頭。
手指牽動了傷口,郭雪鬆嘶了一聲,不滿地問:“你們來乾嘛?”
嚴一帥把他的腿往裡推了推,乾脆在床尾坐下:“彆裝傻,你說我們乾嘛?”
“我現在還傷著,不想說話。”郭雪鬆把臉彆了過去。
他這一轉頭,正好看到陸無川拉了把椅子在病床邊坐下。而後者的冷肅的麵龐讓他頓時想起那天被按在地上的情景,不由得渾身一僵。
“你……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不能。”陸無川回答得乾脆利落。
這邊是陸無川,另一邊的嚴一帥,郭雪鬆的腦袋轉到哪一邊都不是,乾脆兩眼一閉,誰也不看。
“郭雪鬆,犯罪證據確鑿,你拖著也沒用。”嚴一帥把錄音筆往床頭櫃上一放,說道,“你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應該知道認罪態度與量刑之間的關係,我就不多跟你宣講政策了。自己說說吧,你是如何夥同胡一依進行殺人拋屍的?”
郭雪鬆還是閉著眼睛不說話,但從他抖動的眼皮可以看出,他此刻心裡有多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