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半路上丟哪兒了,帶回來也沒再用,就放在一個紙盒子裡。誰知道老付竟然把它翻出來。”顧靜之長長地歎了口氣,“唉……早知道,我就把它扔了。”
世間沒有如果,同樣,誰也不可能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麼。再懊悔,事實也不會改變。
端末把證物袋重新收回背包裡,就聽陸無川問:“顧教授,您出差的時候都是用什麼方式和付局聯係?”
“打電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打電話。”顧靜之說,“你們年輕人可能很少會用這種方式,但老付就是這樣。注冊微信是工作需要,但不怎麼用。他說漢語博大精深,同樣一句話,語氣不同,能產生千差萬彆的好幾種意思。隻憑簡單的文字,誤解性太高。”
這話倒也沒錯,網上就有因文字聊天產生誤會的段子。可微信又不是僅僅隻能敲字,還有其他功能。
於是,端末說:“可以語音,還有視頻聊天不是更直觀麼?”
“老付隻跟兒子視頻,畢竟離得遠,又很長時間見不到。其他人……他就不會了。”顧靜之說道。
陸無川問:“付局還有彆的手機和賬號?”
“手機他就一部。微信賬號倒是還有一個,在家裡的pad上登錄,是跟兒子視頻用的。”
顧靜之起身從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八寸大小的pad:“這是我兒子以前在家時用過的,我們都是用這個跟他聯係。”
她按亮屏幕給二人看,學習教育,吉他調音,視頻,以及近幾年流行的遊戲、購物、點餐的軟件一應俱全。可以看出,的確是半大孩子用過的。
微信裡除了幾個公眾號推送,隻有一條聊天記錄,對方頭像是一個動漫人物的特寫。
“這是我兒子。”顧靜之點開那條記錄當中的照片。
麵容清俊的少年腋下夾著隻橄欖球站在綠茵場上,朝氣蓬勃的臉上帶著笑。眉眼跟付宏斌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毛,很濃,眉峰突出。
照片下方有一條時長四十三分二十五秒的視頻通話記錄,時間是五月十九日晚上八點五十四分。
“顧教授,我們可以在時間方便的時候跟您兒子聯係一下嗎?”陸無川問道。
十九日晚付宏斌跟兒子通過視頻,二十一日夜裡自殺。或許在最後的這一次視頻通話中,他跟兒子說過些什麼也不一定。
顧靜之有些遲疑:“能不能再等兩天,我還沒把這件事告訴他。後天他有個考試,我想等他考完再說。”
“行,您可以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他,什麼時間都可以,隻要他那麼合適就行。”陸無川把自己的手機和社交賬號都寫到記事本上,將那頁撕下來交給了顧靜之。
問道:“另外,這個我們可以帶回去嗎?”他指的是那個pad。
顧靜之沒有意見,陸無川把pad遞給了端末讓她收好。
繼而又問:“付局都有哪些經常來往的朋友,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