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帥說:“我問的不是在國內,是出國後要多少費用。”
雷秋實斜了他一眼:“那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兒子,花多少錢關我屁事兒。”
他剛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你懷疑他的學費來路不正?”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嚴一帥擺手。
雷秋實眉頭一皺,說道:“不至於,不至於。”
嚴一帥挑了挑眉:“什麼就不至於了?”
“喏,我給你分析分析。”雷秋實掰著手指頭說,“第一,付局家裡不存在房貸、車貸這些問題。第二,他們家兩口子都有穩定的收入。他老婆是大學教授,除了工資,搞個科研項目什麼的也挺賺錢。第三,他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人,相反還挺節儉,對物質生活要求並不高。第四,他嶽父活著的時候喜歡搞收藏,雖然都是小打小鬨,但怎麼也有那麼一兩個值點錢的物件。不說彆的,就這四點,足見得他家是衣食無憂,犯不上冒險不是?”
“你說他嶽父喜歡收藏?”陸無川突然插了一句。
對付家進行二次堪察後,端末曾說過,付宏斌的書櫃裡有幾本關於收藏、鑒定一類的書,顧靜之說是付宏斌平時看著玩的,並沒有提到顧父搞什麼收藏。
雷秋實點頭:“對啊,這可是我親耳聽付局說的。”
“他怎麼跟你說起這個來了?”陸無川問。
“也不是特意跟我說的。”雷秋實換了個姿勢,把兩條腿疊在了一起,“那都是挺早以前的事兒了。就是辦案子的時候,在當事人家看著一個小花瓶,不大點兒的一個東西,看著還挺舊。從那家出來後,付局說那個花瓶有年頭了,如果是真的,至少能賣個幾十萬。”
“我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他說他嶽父愛收些老物件,沒事就整本書看,他在書上看著過類似的。就因為這個花瓶,案子有了轉機。那時候我覺得付局老神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完全改變了結局。”
雷秋實的語氣中帶著敬佩之意,他在付宏斌手底下工作了六七年,親眼看著他從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坐上了副局長的位置,這其中固然有運氣和鑽營的成分,但也不乏個人能力的突出。
對於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他的心情是比較複雜的。一方麵,付宏斌工作能力的確有過人之處。但另一方麵,對於他的某些行事作風,雷秋實卻不是十分讚同。
“付局也搞收藏嗎?”嚴一帥問道。
雷秋實搖了搖頭:“這……至少我沒聽說他收藏啥東西。他家我去過,也沒看著啥長得象古董的。當然了,那些玩意兒我不懂,就算擺在眼前也看不出個子醜寅卯。”
嚴一帥接收到陸無川暗示的眼神,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六點半了,他在雷秋實腿上拍了拍:“走,喝兩杯去。”
“行啊,無川一起不?”雷秋實好喝幾口,聽了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最近一直忙,今天把人逮著了,還要準備材料,不急著審,正好有空。
“他就算了吧,滴酒不沾,影響氣氛。”嚴一帥搭著雷秋實的肩,“今兒個就咱哥倆,不帶彆人。”
……
第二天一早,陸無川收到一個好友添加提醒,看到對方的頭像,以及“我爸是付宏斌”幾個字,他果斷按下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