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素質好,不用總躺著。”羅醫生瞥了一眼他手裡拎著的東西,“以流食為主,要少油膩,注意……”
他看了看陸無川:“算了,該怎麼樣他自己都清楚。多注意休息,有事兒按鈴。”
交待完畢,他帶著護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清靜下來,蔣沐陽才注意到端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不由得眉頭一皺:“誒我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端末笑著反問,“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出去溜達溜達?”
“皮一下好受咋地,趕緊躺著去!”蔣沐陽唬著臉趕人。
“沐陽說的對,好好休息。”陸無川從醒過來,眼睛都一直在圍著小丫頭轉。精神狀態還行,就是眼睛有些腫,讓人看著心疼。
蔣沐陽把兩張病床的小桌板放下,一人發了碗粥:“不敢給你們整彆的,白粥,湊合著喝吧。”
端末嗆過水,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沒覺得怎樣,現在溫熱的粥一入口,感覺嗓子裡火辣辣的,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
陸無川的胃口也不好,勉強吃了小半碗。
天擦黑的時候,嚴一帥風風火火趕到醫院,見兩個人都醒著,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剛才去了事故現場。”他從小茶幾上拿了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抹了抹嘴,“交警做了事故鑒定,從刹車痕跡和碰撞的位置來看,雙方都存在超速、壓線行為,責任各半。我已經替你報了險,至於能賠多少,就得看保險公司的了。”
“包子重新查看了現場,距離你們落水的地方大概六十米遠,有刹車印,時速得有一百邁左右,還有倒車掉頭的痕跡。從輪胎印跡來看,應該就是追你們的那輛皮卡。”
“那個司機呢?”陸無川問。
“還在派出所裡關著呢。”嚴一帥說道,“我去見過他,手續齊全,不是盜挖河沙的。他說他總跑那條路,增時沒什麼車,今天就有點兒大意了,轉彎的時候沒減速。說話挺明白個人,我問他怎麼沒跑,他說不能跑,跑了罪過就更大了。彆的沒問出來什麼。”
“這事兒跟他沒關係,該放就放了吧。”陸無川挪了挪自己受傷的胳膊,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查查看,除了保險公司的賠償,他個人需要承擔多少損失,這筆錢我來出。”
“你的損失可比他大多了。”嚴一帥陳述著事實,“車子撈上來了,嘖嘖……慘不忍睹啊,估計得直接報廢了。”
當時兩輛車的車速都不慢,車頭直接撞凹了,再掉河裡那麼一泡,就算能修,陸無川肯定也不願意再開。
“那輛車開了好幾年了,也該換換了。”陸無川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說道,“這事兒不急,先幫我買兩部手機。”
沒有車可以坐出租,沒有手機那就是寸步難行。
端末之前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聽他這麼說,不禁為自己的手機哀悼了三秒鐘。
以前她一部手機能用至少三年以上,自從進了市局,換手機的頻率大大提高。去年在靠山村毀了一部,現在這個又毀了。
“再讓東銘去給補兩張卡。”陸無川又說,“手機也讓他去買,什麼型號他應該清楚。錢先墊上,回頭再給。”
“得,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嚴一帥掏出手機撥了呂東銘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