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端末把他的手拿下來,挽住他的胳膊,“你跟懷崢哥哥出去那麼久,都說什麼了?”
陸無川臉色微沉:“整天叫彆人哥哥,怎麼沒聽你叫我一聲呢?”
“叫什麼?無川哥哥?”端末挑眉看他。
“辨識度太低,換個彆的。”他要成為她的唯一,才不想用彆人用過的稱呼。
“那叫什麼呀?川哥哥?”端末自己都覺得肉麻,“川哥,哥哥,哥?”
陸無川被她逗笑了,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哥哥哥哥,你是鴿子嗎?”
端末哼了一聲:“那還是叫陸叔叔好了。”
陸無川的臉立即黑如鍋底:“欠收拾是吧,嗯?”
“彆彆彆,我錯了。”識實務者為俊傑,她才不會吃眼前虧呢,“你說吧,叫什麼?”
陸無川想了想:“算了,隨便你叫什麼,以後再說。”他知道,小丫頭現在斷然不會那麼叫他,搞不好把人惹急了,還得自己哄。早晚有一天會如願以償,又何必急於一時。
端末不知道他心裡盤算著什麼,還覺得他今天挺大度的,挽著他的手略緊了緊:“你還沒告訴我,你們都說了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教訓我一通唄。”陸無川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跟他叫一聲哥哥不要緊,他還真就以大舅哥自居了,教訓起我這個妹夫來,那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麵。”
他左一聲大舅哥,右一聲妹夫,說得端末又紅了臉,小聲嘟囔著“才不是呢”,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
蓮城cbd某座寫字樓的頂層,被稱作大舅哥的人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裡,雙肘支在辦公桌上,手指相扣,兩個拇指抵在下巴上,正聽著某個下屬彙報新項目的策劃案。
資料就放在麵前,他沒有去翻看,聽了大概三分鐘,他抬起頭,打斷了下屬的滔滔不絕:“公司花錢請你們是做事的,不是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五月末的天氣雖然已經有點兒熱,可還不至於到汗流夾背的地步。但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額頭上卻已經布滿了汗珠,不是熱,而是冷汗。
他想用手去擦,卻又覺得失禮,隻能硬撐著說:“對不起,許總。是我的疏忽,這就拿回去重做。”
“重做是必然的,但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我時間都很寶貴,容不得如此浪費。”許懷崢的聲音不高,語氣也算得上平緩,卻還是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
“是,許總,下次不會了。”
許懷崢揮揮手,男人小心翼翼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桌上的策劃書,許懷崢沒由頭地苦笑一聲。其實這份策劃書倒也不是做得一無是處,隻不過那位企劃部經理運氣不好,非得在他正為小姑娘的事情煩心的時候,撞到他麵前,吧啦吧啦個沒完沒了。
想起小姑娘,他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總是勸自己放下、放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太難了。
“少爺,你沒事兒吧?”見自家少爺又是發呆,又是歎氣,阿肖不禁擔心地問。
許懷崢側目看著他,許久才開口道:“阿肖,我後悔了。”
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聽他親口說出後悔二字,阿肖不禁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