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槐父子口中的梅青與就是一個和善、正直的人,無論怎麼問,他們都是這樣說,而且看起來並不象是在故意隱瞞或是說謊。
在問及梅青與前妻的聯係方式時,父子倆皆是搖頭,表示他們並不知道。
梅家父子前腳剛走,嚴一帥就說:“離婚、轉移財產、家屬先走,自己安排好再到國外會合,這不是什麼新套路了。”
“那現在是不是應該著手調查,梅青與是否有職務犯罪行為啊?”端末問道。
凶殺案的調查一般都是圍繞被害人最近的行蹤以及他的人際關係展開,而這個案子比較特殊,如果梅青與真的利用職務之便做了違法的事,那麼調查方向就該有所改變。
“依著他家裡人和單位同事所說,他與人私下結怨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還有一點……”陸無川說道,“梅青與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比如手表、錢包、手機等。”
“被劫財,然後殺害?”蔣沐陽不可置信地問道,“如果是隨機,不至於非得把人弄死。要是蓄謀,他現在至少表麵上挺窮的,不值當吧?”
“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什麼可能性都有。”陸無川睨了他一眼,“查下梅青與以前的房子和現在的住址和他前妻的聯係方式。跟他的單位領導打聲招呼,沒給過我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入到他的辦公室。”
死者身份確定,也算是給案子指明了一個方向,特案隊的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當天下午,呂東銘和嚴一帥去了外管處,其他四人則是一起到了梅青與租住的地方。
這裡離他單位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位於開發區城鄉結合部的位置。
前後十幾棟大板樓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居民區,沒有門禁,沒有圍牆,根本連個小區都算不上。
最後一棟樓緊挨著一片苞米地,風吹過時,苞米葉沙沙作響,同時吹過來的還有一股農家肥的味道。
梅青與就住在這棟樓二單元四樓。
進門左手是衛生間,右手是臥室,再往前是廚房和陽台,典型的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單間戶型。
房子門窗緊閉,許是多日沒通風,屋裡的空氣有些悶。
臥室擺設很簡單,一張雙人床緊挨著窗,另一側的床頭櫃上是盞造型極簡的led台燈,旁邊的相框裡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母親坐著,稚氣未脫的女孩站在她的身邊,父親則是在後麵,半俯身將母女二人摟在懷裡。
三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溫馨。
床尾那邊靠牆放著一張寫字台,複合板,很老的款式,桌角磨損得厲害,已經起了皮。寫字台上沒有電腦,隻有一排用書夾整齊排列在一起的書。大概十來本,都是經濟學方麵的。
靠近臥室門這一則的牆邊是一個三門衣櫃,同樣有些年頭,櫃門和抽屜把手上都落了漆。
靠著櫃子邊上放了兩個紙箱,還有一個大號的行李箱立在那裡。
屋子收拾得很整潔,隻是因為近期沒人打掃而落了一層薄灰。
看得出,梅青與是一個愛乾淨的人,除了寫字台前椅背上搭著的一套家居服外,整間屋裡子沒有一件亂丟的衣服、襪子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