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太好,老家那邊已經有人栽了。”阿肖略一遲疑,又說,“少爺,都準備好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許懷崢的眼睛倏然睜開,片刻後,複又閉上,擺了擺手。
阿肖正要退出臥室,就聽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她該出院了吧?”
雖然沒有提名字,但手指剛觸到門把手的阿肖還是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轉回身來道:“明天中午。少爺,你……”
許懷崢沒讓他把話說完,又是擺了下手。
阿肖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次直到他關好臥室門都沒有再被叫住。
……
一大清早,方諾又拎著食盒來到了醫院。
這些天她每天換著樣兒的帶吃的過來,端末為了表示感謝,在網上訂購了一個足浴盆和按摩儀快遞到她家,送給她的父母。
方媽媽過意不去,想要到醫院探望,被方諾以影響病人休息為名一再拒絕。於是,方媽媽在吃食上下足了功夫,每一頓都不帶重樣的,不僅美味還很精致。
端末笑稱,自己得早點兒出院,否則體重會控製不住。
今天上午還有最後一次輸液,陸無川讓端末等他中午過來接,然後匆匆離開了醫院趕回市局,連方諾帶來的鮮蝦小餛飩和糖酥餅都沒嘗一口。
八點半,照例是醫生查房時間。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之後,金屬小車歡快的聲音再次成為病房區走廊裡的主旋律。
今天來給端末注射的是曾被方諾警告過的那個小護士。
在那件事之後,方諾用兩個鮮肉棕子和一張海鮮餅修補了兩人短暫而脆弱的感情,並成功地將端末母夜叉的形象從她腦海裡洗掉。
“小藍子,今天幾瓶藥呀?”方諾在小護士調整好滴液流速之後,用保鮮袋包了兩個糖酥餅給她。
“兩瓶,謝謝啦。”許星藍把酥餅塞進粉色護士服的口袋裡,在記錄表上標好注射時間,“要出院了是吧?回家彆忘了按醫囑吃藥。注意保暖,彆著涼,不能過度勞累,飲食上也要注意。之前有個病人出院以為自己沒事兒了,藥也不吃,還跟人出去喝酒,結果沒幾天又回來了……”
她絮絮叨叨地囑咐著,直到聽到走廊裡呼叫鈴響,才匆匆忙忙推著小車走了。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另外一個護士進來,左手小指和無名指間夾了兩支消毒棉簽,右手拿了隻裝著藥水的注射器,核對姓名之後,把注射器裡的藥加進了藥瓶。
“你的片子還在CT室,家屬去取一下吧。”
“現在可以去取了嗎?”
CT做完後通過簡單處理,醫生很快就能在醫院的信息係統裡看到,但是底片並不是馬上能取回來。端末入院時做過一次,底片是隔了一天護士給送過來的。
護士點了點頭:“你今天不是要出院麼,可以現在過去。這個時間門診的片子還都沒出來,再待會兒,人就多了,要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