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我離開的時候,徹底搞垮凡森。否則無論我走到哪裡,都不會過上安生日子。”許懷崢的神色十分平靜,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隻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早,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他看向端末,眼神變得溫柔:“原本的計劃,是將一切安排好之後,帶你一起離開,這也就是我遲遲沒有出現在你麵前的原因。如果你一直在派出所做戶籍警,也許我還不會去找你。但你偏偏去了市局,還做了刑警。我想勸你放棄這個職業,一來是危險,二來是不想有一天栽在你的手裡。”
“可我現在依然還是名刑警呀!”端末聳了聳肩,“而且,我很喜歡這個職業。”
許懷崢哂然一笑:“曾經有段時間,我想過放手,讓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可是,感情真的是不可控製的東西。我有多想不讓你走進黑暗,就有多想把你永遠拴在我身邊。”
“你覺得這些想法現實嗎?”端末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懷崢哥哥,彆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回去吧,至少以我刑警的身份,可以證明你是自首。”
“我剛才說過,回不去了。”許懷崢自嘲地笑了笑,“不說彆的,單就是付宏斌手裡壓下的那幾個案子,就夠我把牢底坐穿了。用來洗錢的空殼公司有十幾個,走私、販毒、拐賣人口哪一條不是重罪?知道寶瑞閣那兩個人哪去了嗎?他們現在正在國外某個地方供人玩樂,暗無天日,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端末的腦海中閃過了於嬌嬌夭嬈的身段和小六那滿腦袋雜毛,愕然的表情呈於臉上。
“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許懷崢自問自答,“因為他們差點兒要了你的命。”
“所以我說,這個世上,能護你一輩子周全的人隻有我。”
他抬腕看了看表,從西裝口袋裡掏出藥盒,又拿了瓶水:“該吃藥了。”
端末從鋁箔裡按出藥片塞進嘴裡,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藥並不苦,但她似乎需要用水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陸無川不讓她進專案組,有關案情也僅是隻言片語。現在看來,告訴她案件背後牽扯到凡森集團,不過就是想給她打個預防針。
因為心不在焉,水順著嘴角滲出一些。
“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許懷崢回頭從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巾。
“你知道你……許均然在哪兒嗎?”端末抹著唇角問。
“想抓他立功?恐怕你得失望了。”許懷崢雙手一攤,“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