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穿著顧易的褲子和衛衣,腳上踩著酒店自帶的拖鞋,麵露寒光,目泛煞氣,硬是走出了踩著十公分高跟鞋時的氣勢。
說實話,昨晚顧易的確是沒留力,畢竟沒什麼經驗,沒控製好也在所難免。林芷剛下床的時候腿是軟的,但因為心裡憋著一股氣,那點不適感也就被她完全拋到了腦後。
她這輩子不是沒受過彆人的暗算,但都是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林芷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清高的人,做生意的不能沒有手段。
可她縱使去套路彆人也會把持最基本的底線,就像是一場遊戲,會有提前的遊戲規則。
但她沒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會有人把這種下三濫的伎倆用在她的身上,還不止一次。
上次往她房間裡放人也就算了,這次居然直接下藥?!
雖然目前沒什麼證據表明是林宏光做的手腳,但她有種直覺,這件事和他逃不了關係。
電梯間裡,林芷收到了來自趙煜的短信。
這小子昨晚被人耍了,稀裡糊塗地跑到她房間,若是她真的開了門,縱使兩人沒發生些什麼,後果也足以難搞。
趙煜:抱歉林總,昨晚是我的疏忽。
趙煜:【圖片】
趙煜;【圖片】
林芷眉頭微蹙,盯著趙煜發來的兩張圖片,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圖片是兩張微信界麵的截圖,頭像一模一樣,備注均是‘林總’,朋友圈也都是空白一片,唯有在微信賬號上能看出些差彆。
很明顯,趙煜的列表裡不知什麼時候躺了一個高仿號,所以昨晚趙煜才會以為是她發的微信。
趙煜:我一般有定期清理聊天記錄的習慣,所以一時也沒發現這個號是假的。
趙煜:對不起林總!「大哭」
林芷嘴角緊抿,並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微信雖然有被盜的風險,但要到趙煜自己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還是有些困難,所以趙煜有極大可能是被他身邊的人給坑了。
電梯抵達22樓,林芷將手機放回衛衣口袋,抬步往‘2209’的方向走去……
意料之中的,此時門口正站著一個行蹤詭異的男人,分明穿著一身休閒服,可一隻手卻不斷敲擊著房門,嘴裡喊著所謂的‘客房服務’。
大約是考慮到屆時得手後逃跑會比較方便,男人另一隻手舉著gopro。這種相機體積小,攜帶比較方便。
看到這裡,林芷輕嗤一聲,隨後快步走到了那人的身邊,趁著對方沒有防備之時,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相機,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酒店的地板鋪著地毯,走起路來沒什麼聲音,這會兒將相機摔在地上也不過隻傳來一陣淺淺的悶聲。
對方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女人,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見鬼了’的表情,也顧不上什麼相機不相機的事情。
“客房服務?”林芷勾了勾嘴角,雙眼瞬間迸發出充滿殺氣的寒光。
那人見狀不妙,正準備轉身逃跑,卻被林芷一把拽住衣領,狠狠地抵在了牆麵上。
林芷本就是練過的,而眼前這男人身材瘦如猴,身高也同她差不了多少,在此時的情況下根本就討不了半分好處!
看著男人逐漸憋紅的臉,林芷心中的火氣也沒有因此而消減半分,陰冷地開口道:“誰派你來的?”
這人雖然是個人渣,但似乎還有點職業操守,這會兒縱使被這麼抵著也不肯透露出雇主的信息,反而依舊嘴硬道:“林、林總……這裡有、有監控。”
“監控?有監控又能怎樣?”林芷說著,拽著衣領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男人看著眼前的林芷,對上她冷冽的目光,從心底而生的寒意讓他不由得懷疑對方是不是真打算把自己給殺了。
呼吸被漸漸掠奪,窒息感並不好受,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令他下意識地想要求饒。
“林、林總……我、我隻是拿錢辦事。”
話音剛落的瞬間,林芷鬆開了他的衣領,而男人也因為腿軟癱倒在了地上。
林芷見此,抬腳往他腹部上狠狠地踹了兩下,嘴上也絲毫不留情麵,“拿錢辦事?這錢給你你拿得住嗎?”
男人蜷縮著身體,任由林芷的腿腳不停往他身上招呼,心裡卻是暗暗爆了兩句粗口:操,這他媽算個什麼事兒!
林芷打人不喜歡大吼大叫,男人乾這事兒本就心虛,更不可能主動吸引彆人,全程咬著牙忍了下來,因此安靜的樓道裡也隻有陣陣拳腳打在肉.體上的悶響,以及衣物摩擦的聲音。
直至林芷發泄完,空蕩的樓道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林芷後退了兩步,凜若冰霜的表情不變分毫,眼中的寒意依存,卻也不打算從他嘴裡得到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管他背後的人是誰,她都會找人查個一清二楚!
該有的,一個都逃不掉!
往後退了兩步,直至後背抵到牆麵,林芷這才吐了一口氣,抬手將落在額前的頭發撥到腦後,露出充滿煞氣的麵容。
她承認自己是衝動了,打人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在法治社會下她當然不可能動手把人給搞死,也就隻能這麼不痛不癢地揍他一頓來發泄氣憤。
對方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一直死咬著沒有開口。
“滾!”林芷暴躁地開口道。
下一刻,縮在地上的男人連忙從爬了起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芷,一把撿過地上的相機,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現場。
林芷看著男人逃跑的背影,眼睛半闔,這才流露出幾分疲憊。
昨夜那一晚終歸不是假的,剛剛揍人也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這時,放在衛衣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陣震動,林芷拿出手機,看著屏幕裡對方發來的消息,眉眼的寒氣散了幾分。
顧易:事情辦好了嗎?我來找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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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安全通道裡,兩人麵對麵站立著。
一人戴著口罩和帽子,將自己渾身上下都裹得極為嚴實,而站在他對麵的正是早晨蹲在林芷房間門口的狗仔。
隻見狗仔抬手摸了摸紅腫的額頭,感受到一陣刺痛後,麵色閃過一絲狠厲,破口大罵道:“操!你耍我嗎?!不是說藥下成了嗎!”
站在狗仔對麵的男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話語間透著絲絲煩躁:“我他媽怎麼知道!昨天那個服務員親眼見她把酒喝下去的,那藥不可能會出錯!”
“你媽的,藥是沒錯,但人家昨晚壓根就不在房間裡!”狗仔說著,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此時的他渾身都疼地要命,但偏偏林芷那一套拳腳邪門地狠,身上居然看不出半分傷痕,唯一就是腦門上這抹紅腫,隻是這點傷實在小兒科,想要反咬一口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