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走了,你沒必要故意氣她了,下去。”蕭燁已經恢複了坐懷不亂的狀態。
哪怕眼前人的變化真的很大,但是他們已經走到要和離這一步,是不會改變的。
他微微抬眼,目光裡帶著幽冷,像是冰塊一樣散發著冷意,拒絕她的靠近。
薛妙妙幾乎要直接起身走人了,她的身體比思想反應的更快,顯然他們夫妻倆的問題真有點大,不過她卻沒動彈,一直瞪著他。
“薛妙妙,你又想玩什麼花招?”他的耐心告罄,連名帶姓的稱呼她。
“我能玩什麼花招,當然是想你了啊。”薛妙妙翻了個白眼,似乎在控訴他的不識好歹。
清風的一口氣都提起來了,就怕自家王妃說,我想跟你和離。
結果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句回答,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所以王妃是真的想通了?不僅不和離,還要好好哄著王爺,跟他重回新婚燕爾之時的你儂我儂?
“爹,娘,我先下去休息了。”
眼看親娘又要發揮耍無賴的精神,一直站在一旁的小世子開了口。
聽聞是一道男童的聲音,薛妙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便宜兒子也到場了。
“禮哥兒回來了,快讓娘看看,是不是瘦了?”薛妙妙這才從他懷裡起來,走到禮哥兒身邊,拉著他的手轉了一圈仔細瞧了瞧。
“都曬黑了,你爹是不是沒照顧好你?他在外麵有沒有看上彆的女人?”她說完還摸了摸他的腦袋,一臉的不滿,當然最後一句話是湊在他耳邊說的,完全是娘倆的小秘密。
禮哥兒抽了抽嘴角,他明明跟爹一起回來的,一前一後的進了涼亭,結果她娘光顧著對他爹又親又抱又撒嬌,完全顧不上這個親兒子,要不是他出聲,估摸著等到晚上都不一定發現他。
結果好容易關心他兩句,還立刻就追問他爹是不是看上新的女人了,果然他娘變了,跟他離開王府之前消極的態度天差地彆,他並沒有猜錯。
“兒子一切都好。爹收到您的信箋,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可能有些累,您有什麼事兒可以明天再好好說。”他衝她眨了眨眼,明顯是在給她打暗號,讓她今日乖一點,蕭燁今天身心俱疲,估計心情不怎麼好,等養精蓄銳之後再談敏感話題比較好。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學著親娘的模樣,湊過去輕聲耳語:“爹公務纏身,又要照顧我,並沒有任何時間接觸女色,哪怕有不長眼的人送過來,他也是一眼未看,爹本來就不是好色之人。娘您大可放心。”
這種當著人麵兒說悄悄話的狀態,在禮哥兒所受的教育之中,非君子所為,好似說人家壞話一樣,因此他的耳尖有些發紅。
薛妙妙看著便宜兒子這副狀態,不禁樂嗬嗬的,果然如吃貨閨女所說,這小子機靈得很,話裡話外都是提醒親娘,兒子女兒都站在她這邊,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看,她完全有資本造作啊,就算她跟王爺打起來了,她也不是孤軍奮戰,至少可以帶著一雙兒女群毆這個不識抬舉的男人嘛!
想她望京第一美人親自把葡萄喂到嘴邊了,他還敢不吃,不是眼瞎就是無能。
“儀姐兒,走了。”禮哥兒交代完,看著氣氛差不多,就想著把妹妹也帶走。
儀姐兒一直靜悄悄的趴在床上看戲,之前爹娘親昵的時候,她還抬起雙手捂著眼睛,雖說都從指縫裡看完了,但心情還是很激動的,此刻也不想走。
“我再陪著爹娘說說話。”
“我給你帶了禮物,江南那邊匠人的手法跟北地不一樣,有很漂亮的兔子燈。你不來我就送彆人了。”
儀姐兒一聽這話,當下也不敢再留,立刻從穿上鞋跟著哥哥走了。
實際上禮哥兒找她,一直在打聽親娘這變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到了什麼地步。
“我是接了你的信箋,才一路疾馳回來的。你有什麼話要交代的,就說吧。”男人敲了敲桌麵,勉強耐著性子。
薛妙妙的變化,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出差的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讓她金然產生如此天差地彆的變化,心頭隱隱生出幾分不詳的預感。
實際上他知道,她這麼著急讓他回來,是為了和離,隻不過她沒開這個口,他就等著她先提。
十年的時間,這段關係也終究是走到了儘頭。
清風看著一副準備攤牌模樣的王爺,緊張的直咽口水。
完蛋了,和離事項終於要被提上日程了嗎?
薛妙妙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有什麼可交代的,我給你寫信,純粹是因為我想你了啊。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蕭燁咬牙,這個女人又搞什麼幾把玩意兒!還跟他說起了情話,一看就假的不行了。
“沒彆的事兒了?”
“我還能有什麼事?想你就是最大的事兒!”她咬死了,實際上信箋裡究竟寫了什麼,她根本不記得,不過幾乎全望京的人都覺得他們要和離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況且眼前這個男人能得皇上寵信,必定是有勇有謀之人,她之前私下的布置,他必定是知曉的,可是如今她根本不可能和離,死都不和離。
蕭燁被她氣笑了,勾著唇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那抹笑容幾乎瞬間即逝,聲音放柔了許多:“真想了?”
薛妙妙立刻如搗蒜般的點頭,這可是金大腿,肯定想啊。
他起身,伸手攬住她,咬住她的耳朵輕聲呢喃:“好啊,那咱們回房好好的敘一敘相思之苦。”
男人說的話充滿了曖昧,都是老夫老妻了,這其中的意味代表了什麼,她自然是清楚的。
薛妙妙的身體一僵,這也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十年夫妻,或許連房事都甚少了。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立刻揚起一張笑臉,直接走到他身後,對著男人寬厚的後背縱身一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