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元宮內,皇上與戚貴妃提起薛妙妙送禮一事。
“朕特地問了景王,你猜他給了朕什麼答案?”皇上提起景王,麵上帶著幾分慈和的笑意,顯然對景王這個晚輩,還是非常滿意的。
“說什麼了?”
“他說皇後甚喜承載了送禮人的心意之物,景王妃雖然手笨,卻也學過幾年女紅,總歸是沒有辱沒了皇後的眼。至於貴妃娘娘則喜歡精巧的小玩意兒,景王妃就挑了些亮晶晶的珠子,怪招人喜歡的,所以送一匣子給你。至於兩位公主,景王妃就照著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挑的,若是不喜歡,她在重新挑。”皇上把這些話全都告訴了她。
戚貴妃剛聽完,就笑得花枝招展,輕聲道:“景王妃倒是有些年輕時候的促狹。”
實際上景王妃這話還真的挑不出錯來,畢竟皇後和貴妃的喜好,全後宮的人都知曉,景王妃不過是投其所好,如果摒棄了禮物本身的價值來說,這禮送的極為妥帖。
當然之前滴水不漏的景王妃,根本不會乾這種事兒,畢竟雖然皇後出自清貴之家,一向愛要臉麵,好似金銀之物放到她麵前,都要汙了她的眼睛,但是薛妙妙之前不可能真的就送很廉價的禮品去,絕對會找那種既貴又高雅的。
皇後也是要吃飯的啊,這些貴重之物,無論是擺出來充門麵,或者是私下有什麼打賞之類,都極其實用。
不過這回景王妃顯然沒給皇後這種臉麵,你說不喜歡貴重之物,那我就把最具心意的香囊送來。
而給貴妃的,依舊是貴重之物,畢竟戚貴妃就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啊。
戚貴妃這麼說,其實也是存著看皇後笑話的意思,畢竟她之後派人打聽了,當景王妃送給兩宮的禮物消息傳出來之後,鳳藻宮可是摔了兩個茶盞,這明顯是皇後在發脾氣。
要她說,死要麵子活受罪,就該挫挫她那假清高的銳氣。
“她是促狹了,可把皇後也得罪了。”皇上輕咳了一聲。
“那有什麼,我護著點她便是了。”戚貴妃擺擺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不過一瞧九五之尊的麵色,她又追了一句:“不過是小事兒罷了,不會鬨得難看的。況且皇後娘娘最愛麵子,與景王妃又沒什麼衝突,不可能太給她使絆子。我最多是幫著皇上多盯兩眼,免得傷了景王夫妻倆的心。”
皇上在乎景王妃,也是因為景王,怕就為了這點小齟齬,就弄傷了侄兒的顏麵。
有她這個應承,皇上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原本以為他們夫妻倆都要和離了,結果妙妙那孩子過來,我又發現她變了。您有沒有從景王那裡探聽到什麼風聲?都說景王出差回府的第二日清晨,原本說好了來上朝,又臨時派人來告假,當日景王妃進宮請安也晚了,您說這是夫妻鬨矛盾,還是蜜裡調油才晚了?”
哪怕到了戚貴妃這個歲數,依然是八卦之心滿滿,景王夫妻倆的關係,目前是整個望京上流圈的談資了,大家都在觀望。
“他們夫妻之事,朕怎麼好問。況且之後景王就恢複了上朝,並無大礙。你若想知道,也無需費什麼功夫,朕的幾個兒子和兒媳婦,比誰都要坐不住,肯定會先試探的!”九五之尊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頭。
宸元宮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是傳不出來的。
景王這幾日倒是憂愁,他試探過好幾次了,初步確定他的王妃,對十年夫妻生活的記憶,所剩無幾,幾乎隻有新婚燕爾那一個月,屬於初入王府小菜鳥的級彆。
這個認知,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就她這種菜鳥級彆,還敢這麼揮霍?想花多少花多少,庫裡存的貢品,幾乎被她霍霍了一大半,每日打扮的都不重樣,跟個天仙下凡似的。
用在打扮上的心思,都比用在他身上多,唯一能多看他兩眼的時候,也隻有在晚上,兩人**的時候。
雖說重燃激情的確是好事兒,可他總覺得自己除了這方麵有用之外,沒什麼彆的存在感了。
“之前你給了我點銀票,要還給你嗎?”他側躺在床上,做最後的試探,內心還在掙紮,其實她還是原來的她。
薛妙妙坐在梳妝鏡前描眉畫黛,今日她打扮的時間稍微有點長,畫的妝容也更加複雜嬌豔。
聽聞有銀票,她立刻眼前一亮,順嘴問道:“要,我給了你多少?”
她扭頭,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他。心裡盤算著,給了雙胞胎十萬兩,又要給戚貴妃二十萬兩,那留給自家男人的,肯定更多啊,說不準有四十萬兩呢。
她沉浸在被銀票淹沒的美夢之中。
景王手頭不缺銀錢,畢竟家裡有財神婆,外加他聖寵在身,那產業更多,實際上他比薛妙妙有錢。
本來他想隨口說個十萬二十萬,哪怕就這麼給她,也當是哄妻子玩兒的,反正他的銀錢也是她的,不分彼此。
結果一看她這副財迷樣兒,頓時景王的心底就不是滋味兒了。
他在床上躺了半天,沒得到她回頭看一眼,一聽說有銀票,頓時笑臉相迎,他的作用果然隻在晚上,其餘時候真是越來越敷衍,完全像個空氣一樣。
“不多,一萬兩而已。”他氣哼哼地報了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