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請坐。”
薛妙妙發愣太久了,還是身後的流雨開口說話,她才回神。
再抬頭一瞧蘇錦,皮膚白皙,她的眉形不是當下流行的柳葉眉,更沒有女子的柔軟纖細,反而眉峰很明顯,顏色濃黑,透著一股子英氣,她穿一身竹青色大袖衫,像是一杆青竹一般挺拔。
哪怕一看她便知是女子,包括胸前挺出來的弧度,以及纖細平滑的脖頸,可是這氣場卻帶著些許男子的氣勢。
映月坐在離薛妙妙最遠的椅子上,低著頭一直摸著衣袖,一聲未吭,倒是沒鬨什麼幺蛾子。
不過這位蘇姨娘明顯要活躍的多,坐下後先細細問過薛妙妙之前養病的狀態,又問飲食起居,周到的不像樣。
對於她這樣事無巨細的關懷,薛妙妙真覺得頭皮發麻,處處透著詭異之處。
她不知道十年後的自己是否真的有磨鏡之好,反正現在的她是沒這個心思,而且這位蘇姨娘的言語十分大膽露骨,甚至還提醒她房事要適當,注意休息。
“王妃如今不比年輕時候了,前一陣子又體弱,還是注意些為好,房事不宜過多。”蘇姨娘邊說邊笑,絲毫不見羞澀。
倒是薛妙妙鬨了個臉紅,她目前的記憶中,跟景王也沒睡十年之久,所以經驗不夠多,臉皮也不夠厚。
當然對著老男人的時候,她還能耍幾句嘴皮子,畢竟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就不會在意嘴上調侃幾句了,可是被一個妾侍點出來,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而且到目前為止,她都沒鬨明白這位蘇姨娘究竟要做什麼。
倒是映月聽到蘇姨娘這麼說,忽然就抬起頭來,滿臉希冀的看向薛妙妙,一雙眼睛裡亮晶晶的,似乎帶著無數的渴求一般。
蘇錦話鋒一轉,冷笑一聲:“當然王妃自然也不必怕王爺被彆的女人勾走,這天下間的女人啊,除了王妃之外,都不過是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麵。那些妄想能勾走王爺的女人,恐怕是從來沒照過鏡子吧,長得一臉癩□□模樣。”
她眉頭輕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輕狂,當然這諷刺效果也是杠杠的。
“蘇姨娘不會說話就莫要吭聲吧。您這話乍聽是誇王妃好,實際上是陷她於不義呢。皇宮裡的主子,各個王府裡的王妃,就包括王妃的母親和姐姐,也算是天下間的女人呢!再說王妃很好,王爺也不差,這天下間的男人,我們王爺獨一份。”映月一眨眼,立刻又泛起了淚光,顯然是委屈地很,邊哭邊反駁。
薛妙妙看了這麼一出戲,心裡稍微理清楚一些思路來。
映月聽起來是幫她說話,不過這後麵補充的一句話,直把王爺誇到天上去了,這絕對是喜歡王爺的主兒。
至於蘇錦,她還得再觀察觀察,不過也輕微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女人,好歹有一個是真衝著王爺去的,而不是衝著她,那她就放心了。
蘇錦毫不客氣的丟了個白眼給映月,就不再理會她,還安撫的衝薛妙妙笑了笑,輕聲細語地道:“王妃彆放在心上,妾過來之前特地讓人做了您愛吃的酸棗糕,這會兒估計已經好了。”
她揮揮手,不過片刻丫鬟就把酸棗糕端了上來,還帶著幾分溫度,顯然是剛出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