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047 景王受傷(1 / 2)

映月走了之後, 蕭燁還是不太放心,誰知道她跟蕭寧在一起, 會不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畢竟蕭寧這個郡主脾氣, 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多少的。

況且唱戲買票這事兒, 對於薛妙妙還挺重要的,他雖然沒能感受現場的熱烈氣氛, 但是也非常清楚這是個大生意,薛妙妙憑著這個劇賺了許多, 說一句日進鬥金也不過如此了。

再說之前還有人找無賴來抹黑景王妃的名聲, 蕭燁不得不謹慎, 就怕到時候惹出什麼事端來, 把她這門生意給弄沒了, 那到時候景王妃怒了, 他也討不了好。

因此他還派人給薛妙妙通傳了一聲,不過正如映月之前保證的, 她乖得不行, 下了馬車之後,臉上一直戴著麵紗不曾摘下。

至於蕭寧見到她,更是難得的露出了個笑臉,那笑容怎麼看都透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薛妙妙不由得挑挑眉, 也不知道這兩人心裡究竟是打了什麼算盤。

不過因為她當時比較繁忙, 這二人也很有眼色的沒有上前來打擾, 反而按照票上的位置坐好,一副乖乖聽話的架勢。

香茗樓這幾日一直在上演這一段戲,但是每日的票依然不夠賣,就連岑王妃已經連續數日來看了,每次都跟看新的一樣,津津有味。

當然跟她一樣的人不在少數,外加好看圖新鮮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又有不少新客來搶,就導致日日都有前來買票的小廝來抗議,弄得掌櫃的焦頭爛額,當然看到收上來的銀錢時,一切又都值得了。

熟客多了,自然會引起諸多不便之處,還有人故意劇透。

當時有個貴女帶著手帕交前來看,這位貴女是熟客,她的手帕交則是新客,為此她像故意顯擺似的,往往都要給手帕交說以下的劇情,又因為舞台上的演員聲音不小,才能確保這幾百名客人都聽清楚,因此這位貴女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就打擾到彆人的觀看了。

自然是有人不滿,前後座的先對她提出抗議,可是這位貴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脾氣上來了,還是硬要給自己撐麵子,竟然完全不聽從,相反還變本加厲。

最後鬨到坐在第一排的岑王妃都聽到了,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原本還滿臉帶笑的神色瞬間就變了,想要發火。

薛妙妙立刻召來候在旁邊的侍女,“去提醒那位姑娘,若要再鬨,就要被請出去了。”

這倒不是惹不惹事的問題,而是不能形成這種風氣,這都打擾了大家看戲,寧願得罪一個人,也不能因此破壞了規矩,攪了大家的興致。

侍女很快就去了,不過那位貴女被說得似乎更來勁了,根本就不把這警告放在眼裡。

岑王妃當下就要發怒,對著薛妙妙道:“你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為主,我讓人去,反正她不敢記恨我。”

不過薛妙妙卻把她給攔住了,“不知禮的人,是不懂得這些的,也沒必要給她臉麵,否則人人都像她一樣,我這生意也做不下去,就跟我在悅來酒樓定下的規矩一樣,不許請酒樓的大廚上門,這茶樓也得有規矩。讓人給她送些茶點,請她多吃東西。”

掌櫃的親自去了,當真端著兩盤子糕點送去了,那邊的聲音總算是消停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因為吃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

岑王妃挑了挑眉頭:“這就是你的規矩?吵吵鬨鬨反而有吃食贈送?”

“等著瞧好吧,現下是看戲時間,不好真的鬨開,否則這戲也演不下去了。”

岑王妃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很快又沉浸在劇情之中。

當一出戲結束,又是送禮時候,薛妙妙則出去找了掌櫃的,等客人們一一被送走之際,蕭寧和映月都擠了過來。

蕭寧臉上帶著幾分笑,眼睛是亮晶晶的,直接親熱的挽住薛妙妙的手。

“表演得可真好,就是有人掃興,王家那小姑娘也太不懂事兒了,那麼吵鬨,嫂子你怎麼不攆她走,反而給她送東西啊?”她先是誇了一句,緊接著肉眼可見的沮喪起來,甚至還用一種撒嬌的口吻說話,把薛妙妙弄得一怔。

她詫異地看向蕭寧,差點就懷疑眼前這個衝她嬌滴滴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她那嬌蠻的小姑子了,畢竟蕭寧之前在她的麵前可都是不可理喻居多,而且還經常把她當成假想敵,恨她搶走了景王。

“看我做什麼,我可沒吵鬨。我乖得很呢,不過倒黴的是我就坐在她前兩排,把她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頭都弄大了,嫂子你再給我兩張票好不好,這回我給銀子。都沒好好看,我很不甘心。”

她一口一個嫂子叫得特彆甜,親姐妹也不過如此了,完全就是告狀的架勢。

“成,之後我讓人給你送票,至於那位王家姑娘,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薛妙妙賣了個關子,後來才知道這位王家姑娘上了黑名單,一個月不許進香茗樓來看戲,哪怕手裡有票,也不能進門,還會把票錢還她。

這姑娘本來還想鬨,後來還是被掌櫃的勸住了,不鬨的話,就隻有幾個人知曉,其實不算丟臉,但若是鬨開了,那大家都知道,是因為王姑娘在看戲的時候亂喊亂叫,攪了大家看戲的興致,所以才不被允許進門看戲,估計以後說親都有礙。

被這掌櫃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位王姑娘很快就敗下陣來,她還真的怕丟人,再怎麼說如果因為這事兒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來,還真的不劃算,況且要是被家裡長輩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被一頓整治。

客人們都送的七七八八了,薛妙妙也準備走,可是卻被蕭寧給纏住了,看著她和映月一副討好賣乖的樣子,薛妙妙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說了我這麼多好話,究竟是有何事?直說吧,再聽我今晚上就睡不著了。”薛妙妙搓了搓胳膊,把雞皮疙瘩給搓掉,顯然還是有些不習慣。

蕭寧見她說得這般直白,不由得撇了撇嘴,顯然是嫌棄她。

“蘭竹君子長得如何?”蕭寧輕咳了一聲,無比好奇的問了一句。

結果這第一個問題,就差點把薛妙妙嚇得嗆住。

“你打聽這個作甚?我也沒見過他,他不願意見彆人。”

“好好,那我不問樣貌,他今年幾歲?年輕還是年長的,陳文彬是不是他自身的寫照,翩翩君子,溫潤如玉……”蕭寧完全一副八卦樣,要不是薛妙妙連岑王妃都沒告訴,她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過連這些王妃都不清楚,她也不好耍郡主脾氣,免得傳出去,惹怒了蘭竹君子,她還指望給那人留下好印象呢。

薛妙妙沒吭聲,她掃了一眼映月,就見映月也是一副期待不已的表情,並且還兩頰泛紅,一副羞澀萬分的模樣,連麵紗都遮擋不住她眉目含春的架勢。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頓覺有趣。

“誰知道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彆把注意力放在蘭竹君子身上,就算有他自身的寫照,那說不定是年輕時候呢,他若是個老頭子你可往哪兒說理去。與其對一個真實的人物充滿期待,不如把幻想投射到陳文彬身上,紙上人永遠不會讓你失望,是陳文彬不夠好嗎?還讓你轉移了注意力。”

薛妙妙這麼一說之後,頓時就讓兩個人回過味來了。

“當然夠好,誰都比不上陳文彬。”蕭寧揚高了聲音喊了一句,像是被指點迷津一樣,恍然大悟,立刻拉上映月的手就走了,一副興衝衝要去乾大事的模樣。

把她倆這麼打發了之後,薛妙妙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見不成蘭竹君子,竟然還跟她來打探相貌,而且一看那兩位滿臉暢想的表情,就覺得壓力山大,她總不可能告訴她們,其實蘭竹君子是個女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如果這消息傳出去,估計她會被打死吧。

所以不如讓她們把對男人的美好幻想,放在書中的主人公身上,也好讓她成功脫困。

***

禮哥兒順利進入長鳴學院,並且因為薛妙妙給的幾張票,一開始就和小夥伴們建立起深厚的友誼來,哪怕親娘最近總愛坑他,他也是甘之如飴。

儀姐兒也進入了女子學院開始讀書,薛妙妙就更過得快活了。

一家四口,也隻有景王忙翻了天,他一直在早出晚歸,偶爾透露出來的口風,也讓薛妙妙知道這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結果沒幾日,他就被人抬回了王府,小腹處全是鮮血,濃重的血腥味極其刺鼻。

薛妙妙原本正準備出門吃茶,結果看到男人被抬著進來,渾身都是刺目的紅,瞬間就驚了一下,要不是身旁的流雨扶住她,興許她就直接踉蹌了一下。

後麵跟著好幾個太醫,趕著給她診脈,薛妙妙也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安排人做事。

原本亂糟糟的王府,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因為有了王妃有條不紊的安排,瞬間就變得鎮定下來,各司其職,雖說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見了熟人少不得要嘀咕幾句,但是總歸不再那麼亂了。

景王被人抬進主院,幾個太醫輪流上去號脈,他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隻不過衣裳沒換,所以看著很是嚇人,不過他臉色蒼白,一時之間也醒不過來。

薛妙妙就在外屋候著,內屋裡有太醫在,她就沒往裡麵擠,她麵上的表情瞧著還是鎮定,實際上抓住流雨的手,已經冰涼無比,像是剛從冰塊裡□□一樣。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能有如此逍遙日子過,景王占了一大部分。

所有的財富,對她來說,都是錦上添花,完全比不過景王妃的頭銜來的重要。

他的身上那麼多血,臉色還青白交加,方才匆匆瞥了那麼一眼,直把她一顆心都要嚇得跳出來,若是景王真的醒不過來,那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不止是薛將軍府的問題,薛城以後想要報複她,就簡單多了,就連其他幾位王爺,也不一定能容下他們,畢竟景王跟幾位王爺關係真的不怎麼樣,還鬨得非常難看過。

景王府若是隻剩下景王妃和龍鳳胎,那真的是孤兒寡母了,人人揉捏。

薛妙妙的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哪怕不斷給自己打氣,鼓勵著不要那麼悲觀,可是仍然控製不住紊亂的思緒。

畢竟那麼脆弱的景王,她還從不曾見過。

“王妃,太醫出來了。”流雨提醒了一句。

太醫進去了四位,出來了三位,還留一個院判在裡麵診脈,這幾位都是一臉凝重,看到薛妙妙立刻行禮。

“接下來交由李院判,王妃有什麼問題,等他出來您問他變成。”

那幾位說完這句話,就都往外走,薛妙妙立刻讓管家過來送他們出去,當然豐厚的診金自然是少不了的。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院判也出來了,他看著景王妃的時候,就先歎了一口氣。

薛妙妙見到他這副模樣,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這得是多麼嚴重的狀況,才讓院判見到家屬直接歎氣,她緊盯著老頭的嘴巴,生怕這張乾裂的嘴唇,一開一合就告訴她準備後事。

“情況不容樂觀,今晚上王妃要派人守在床邊,看看景王何時醒,藥方已經開好了,特殊情況,算是虎狼之藥了,藥性很烈。皇上命老臣今晚留在王府,還請王妃擔待。”

薛妙妙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她都不明白怎麼景王忙得好好的,忽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雖說一顆心都快漏成了篩子,但還是下意識地吩咐下人把待客的偏院收拾出來,讓李院判住下,並且還讓人去抓藥。

等送走了李院判,她才在流雨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屋走,整個人也都是暈暈乎乎,腿都軟了。

景王身上的血衣已經換下,穿上了乾淨的衣裳,他的貼身小廝站在一旁低著頭,氣壓極低。

“怎麼回事兒,王爺為何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回王妃話,皇上今日臨時起意,要去獵場狩獵,幾位王爺都跟著去了,到了獵場就散開,各自獵取,並且約定兩個時辰後比比誰的獵物更多。結果咱們王爺很不巧,遇上了幾匹狼,他當時騎馬跑得太快,侍衛沒有及時跟上,等到救援之時,已然受了很嚴重的傷,小的沒用……”

小廝邊說邊哭,還往自己臉上抽嘴巴。

薛妙妙聽他這麼說,覺得自己更要窒息了,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去狩獵那肯定都帶著侍衛,不過為了不驚擾獵物,侍衛帶的都比較少,況且景王自覺武藝高強,他的坐騎是千裡馬,侍衛們的馬匹自然比不過他,更是追不上他,還偏偏遇上了狼群。

若是遇到老虎,都不至於這麼慘,畢竟狼一向是群攻動物。

“你先下去吧,連侍衛都追不上,你又能怎麼辦?你們都下去,王爺的藥流雨你要看好了,待會兒煎好了送來。”

薛妙妙疲憊的揮了揮手,把人都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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