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衣、軍褲、皮鞋,很快就露出健碩勻稱的身軀,就像宋恩禮想象中那樣,充滿男性力量。
“死吧死吧,咱倆一塊兒死吧!”他裹著她,咬牙切齒。
聽到“死”字,宋恩禮腦子裡的那根弦頓時繃起,“什麼死不死的?”
身上壓著的男人猛地一僵。
蕭和平艱難的鬆開她,轉過身去隻留給她一個沉默的背影。
“蕭和平,你能不能彆這麼彆扭?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宋恩禮直覺他的問題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回應她的仍是沉默。
良久才有一句,“睡吧。”
可是誰也沒睡著。
土坯牆並不結實,隔音能力更是微乎其微,他們這屋不加節製的動靜完完整整的傳到隔壁,把蕭建業整的大半夜的坐起來問丁俊蘭,“你說老四咋就這彆扭,該不是真有啥問題吧。”
“滾犢子!”丁俊蘭一腳把他踹下炕。
第二天早上雨過天晴。
蕭和平因為起晚了而不得不暫時中止十年來雷打不動的晨跑習慣,更因為醒來時懷裡突然多出的那團小柔軟,大清早跑後院去淋了桶冷水。
起來洗漱的宋恩禮看到,在心裡直罵有病。
這天都還沒到穿短袖的時候呢。
不過眼瞧著蕭和平從宋恩禮屋裡出來的王秀英這兒也是雨過天晴,蕭家開始正常供應早飯。
王秀英倒是知道安撫人心,早飯的分量特彆足,貼餅子配玉米麵糊糊,每個人都能放開了吃,而且還額外炒了個雞蛋。
然而這並不能滿足那些已經被宋恩禮給養刁的胃,要知道宋恩禮那是會給他們煎菜盒子當早飯的人!
“我不要吃奶做的飯,為啥不是四嬸做飯!”蕭小鬆鬨起情緒,嫌棄的把玉米麵糊糊推開。
王秀英懶得搭理他,給老兒子和宋恩禮剝了額外的煮雞蛋,“本來還想說叫老四給你把飯送去,你咋就起來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著也得躺上一段時間。”
“嬸兒,我沒事,都已經好了。”宋恩禮想起昨晚,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尷尬,紅著臉隻管自己埋頭吃粥。
周娟的眼睛在宋恩禮和蕭和平身上溜達了一圈,試探著問了句,“娘,你看紅旗這也沒事了,要不午飯還讓她做唄,孩子們都喜歡吃……”
“啪!”
王秀英這一筷子拍得全家跟著一哆嗦,隻除了蕭和平麵不改色的嚼著宋恩禮吃剩下的那半塊貼餅子,並騰出一隻手悄悄捏了捏那隻軟乎乎的小手。
宋恩禮臉紅得幾乎要把頭埋碗裡。
她又不氣,哄什麼哄!
不過要說大房這仨孩子也是沒有眼力見的,明知道他奶已經火了還非得欠欠的添一句自認為很有道理的話,“奶,反正四嬸從來也不下地乾活以後就叫她做飯唄,總不能光吃不乾吧!”
“還能管出個人樣兒不?管不好就趁早扔了去,省的給家裡浪費口糧,這沒心肝的癟犢子玩意兒養了也是白養!”
王秀英不罵周娟不罵蕭小鬆,矛頭直指大兒子蕭建國,可給惟娘命是從的蕭建國嚇得夠嗆,一巴掌拍蕭小鬆臉上,“吃人飯咋就說不會人話!照你這意思是不是你四叔也得下地乾活掙口糧去?你這一年到頭半個工分沒往家掙的你有啥資格在這兒指手畫腳,明兒給我滾地裡乾活去!”
雖說彆人家的十二歲孩子早就下地掙工分去了,但周娟可舍不得,左右家裡有人張羅吃的也餓不著,當下不陰不陽的回了句,“憑啥小鬆就要下地乾活,家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
這話一出,陳招娣和丁俊蘭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自己家孩子管教不好,反倒先把彆人家孩子扯下水,二丫今年剛滿十歲就下地幫忙去了,連小栓都知道出去挖野菜添補家裡,他們家仨孩子可從來沒乾過活,她咋就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