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招待所房間裡的條件後,她更無語。
兩張單米木板床中間一張條桌兩把椅子,床上鋪著一色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換洗過的藍白格子粗布床品,枕頭壓在疊成塊的被子上,房裡唯一的電器是頂上那盞老式裸燈泡,就是全部設施。
而且整個樓層隻有一個公共洗手間在走廊儘頭,洗漱就在洗手間外的大水槽進行。
潔癖再輕微那也是潔癖啊,從小到大除了蕭和平外她還從來沒睡過彆人的被子呢,再說這都夏天了總不能不洗澡吧……
蕭和平知道她不習慣,把搪瓷臉盆和她的包袱放下,“要不把我的鋪蓋先給你抱來。”
“不用,這麼麻煩乾啥,出門在外嘛。”看來晚上隻能睡空間了。
其實蕭和平比她還鬱悶。
宿舍樓有那麼個事兒逼盯著,招待所更是連門都不讓關,他很想跟媳婦乾點啥,可是啥也乾不成。
也不知道盛利他們是咋熬過來的……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他真想挨個去問問。
結果兩人就在屋裡四目相對的看。
宋恩禮現在已經十分能理解那些去鑽草垛的男男女女了,哪兒哪兒都有無數無形有形的眼睛盯著,連句稍微曖昧點的話都不能講,家裡不能辦事招待所不能辦事,可不就隻能野戰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啊。
“蕭和平,要不咱們去鑽草垛吧。”雖然她沒那方麵的衝動,可她心疼她的鴿子呀,大老遠跑過來總不能不幫他紓解下吧。
蕭和平,“……”
“彆胡說。”他又臉紅了,把話題一轉,“晚上想吃啥?”
宋恩禮拉了把椅子坐下,從包袱裡“拿”出一本小冊子扇風,“啥也不想吃,我累死了。”
事實上是,這會兒她的腦子裡仍是鄭豔麗家的小女娃一把把往嘴裡抓屎的畫麵,雖說小孩子不懂事,可她想起來胃裡依舊不舒服。
“那你先休息會兒,晚點我給你送過來。”蕭和平大概知道她怎麼回事,也沒強求。
“嗯呢,等你。”
宋恩禮笑嘻嘻把他送出門,返身回房。
門一鎖,直接進入空間。
首先就是舒舒服服的洗個澡,今天又是坐長途車又是逛街還忙活了那麼大半天,感覺自己身上都餿了。
空間裡有跟招待所同款的床單被套,這花色似乎一直深受集體宿舍青睞,幾十年屹立不倒,隻是質量上進步許多。
她放洗衣機了洗過烘乾,自己重新套了一條薄薄的蠶絲被,又拿了一床嶄新的棉被出來做墊,把招待所原來那床一裹就丟床底下了。
睡在軟乎乎的新棉被上,那叫一個舒服,宋恩禮搖著把玉骨團扇直打瞌睡,連啥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她睡覺,阿嗚就乖順在她床邊趴著,看似休息,實際幫她警覺著外麵過道的動靜……
話說軍官宿舍樓那邊,蕭和平剛進院就被才下班的盛利給攔住。
“老蕭,來來來。”盛利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回屋。
“乾啥?”
“叫你當然是有事要跟你說。”
蕭和平不習慣被除他媳婦以外的人拽胳膊,丟開他的手,“啥事?”
“哎呀你這咋這麼磨嘰,還想不想要媳婦了。”盛利一巴掌拍他肩頭,關上門後鬼鬼祟祟的從兜裡摸出一隻四公分左右的四方牛皮小紙袋,癟癟的,上麵印著紅色圖案,還有醒目的“避·孕套”三個字,和一小串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