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平看著宋恩禮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幾乎已經能夠預見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哪怕他心裡完全搞不明白他那句話到底有啥問題。
不過他堅信,讓他媳婦生氣本身就是個錯誤。
他抱著宋恩禮砸來的小挎包,不知所措的跟在她身後,一路從電影院回宿舍。
兩人上樓的時候,鄭豔麗再次開門出來盯著他們,宋恩禮便回頭又瞪了蕭和平一眼,自己進屋把他關門外。
蕭和平敲了兩下門沒人應他,隻得先把高英雄的事說給鄭豔麗,萬一高英雄飯點還沒回,就去電影院領人。
鄭豔麗一聽說他們家兒子被人當賊抓,當場不高興了,垮著臉抱著娃兒嘀嘀咕咕的念,“你們倆做事也忒不地道,都看見了乾啥不把孩子捎回來,我這兒領著這麼多娃咋出得去,要是讓我們家老高知道,英雄這頓揍怕是跑不了了,這不是坑孩子嘛……”
宋恩禮在屋裡聽到這話,差點沒掄起椅子把門砸了,隔著門直接罵過去,“欠你的還是咋地,告訴你是情分不告訴你是本分,給臉還不要臉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鄭豔麗這種人就是不該幫!
她想想又氣,開門出來一拳一拳錘蕭和平,“要你多管閒事,看到了沒,好心當成驢肝肺!”
蕭和平怕她傷著手,儘量的放鬆肌肉讓她錘。
其實他真不是那麼愛管閒事的人,隻是高英雄平時好歹叫他一聲叔,再加上戰友間相互幫助的思想根深蒂固,這才一時走了歪路,造成眼下這副局麵。
現在想來,他是腸子悔青。
這個點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大部分軍官都在自己宿舍休息,聽到外麵走廊的動靜,紛紛開門出來問咋回事。
鄭豔麗趁機哭訴他們倆多不地道,又覺得自己這兒勢單力薄怕沒有說服力,偷著在懷裡的小閨女腿上掐了一把,看閨女哭得熱熱鬨鬨,才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下去。
“我平時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他們倆好為了咱部隊名譽著想啊,沒結婚就成天待一屋,要是傳出去這不是給咱部隊抹黑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部隊作風有多亂呢,可他們倆倒好,恩將仇報把我們家英雄給丟電影院……”
她故意規避了逃票的事,倒好像蕭和平和宋恩禮把高英雄給她弄丟了似的。
蕭和平氣得沒話說,更加理解宋恩禮剛才為啥氣成那樣。
可他一大男人總不能說女人壞話,憋了一肚子火也沒轍,隻能默默檢討自己的錯,順便想想待會兒咋哄媳婦高興。
宋恩禮就是知道他這性格,未免他被人說嘴,於是掐掉自己跟他爭吵那段,把其餘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跟軍嫂們說了,連帶著把自己這幾天的在宿舍樓的體驗也都說了一遍,聽得那些軍嫂軍官個個咬牙切齒!
然而鄭豔麗始終不覺得自己在盯梢這兩人的事上有錯,抱著孩子理直氣壯為自己爭辯,“宋同誌你這啥覺悟,年紀輕輕不學好反而惡人先告狀,我隨軍這多年,誰不知道我的為人,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才不會被你輕易蒙蔽,這麼多軍嫂哪個不是靠我先進帶後進帶出來的……”
在場所有軍嫂麵麵相覷。
合著就你一人思想覺悟高,先進?
蕭和平實在是聽不下去,轉身拜托陳大梅,“麻煩大姐下樓讓警衛員叫下老高過來,順便再通知下何玉珍同誌。”
再他娘的任由這娘們攪和下去,非把他媳婦氣跑了不可!
“叫啥警衛員,我自己去!”陳大梅拉上另一個軍嫂,“你去找何玉珍同誌,我去叫老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