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之前不是還說跟女文藝兵不清不楚嘛,這咋又換成衛生員了。”
“誰知道,反正挺那啥的,一個兩個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斜也該注意點影響。”
“說不定人家隻是同事聚聚熱鬨熱鬨,沒影兒的事咱還是不要亂猜的好。”陳大梅看了眼高家緊閉的大門,提醒道。
隔壁屋的軍嫂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端著板凳回屋了。
宋恩禮納悶,低聲問陳大梅,“她又是咋了?”
陳大梅一臉無奈,“這個月補貼發下來多了八塊錢,她們領補貼的時候看到了。”
宋恩禮哭笑不得,這些女人也真是,就為了八塊錢朋友也不做了,至於嘛。
其實彆說八塊,八毛八分都足夠恩怨情仇的了。
就比如高國慶請客吃飯這事。
他的本意是叫上幾個走得近的學蕭和平那樣聯絡同事感情,順便跟幾個衛生員套套近乎,衛生隊裡那個小周挺崇拜他,而他本人對於這種來自於未婚小姑娘的崇拜也很是不可自拔,尤其小周跟蕭和平那媳婦一樣也會給人治病。
反正他想著國營飯店限量點菜,就他一人點個一葷一素也費不了啥錢,沒想到的是後來就成了一桌人每人一葷一素!
高國慶好麵子,又不好意思不掏錢,結果一頓飯被吃掉好幾塊!
更讓他鬱悶的是,蕭和平請客那次他可是聽說大夥兒都拿糧票補償他了,可到他這兒,人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而且到了他就隻跟小周牽了個手!
最可氣的是那天過後衛生隊那個小錢四處說他摳門,說他堂堂一副團長請客上去就點豬蹄和青菜……
豬蹄咋了,豬蹄就不是肉嗎!
高國慶現在想起來心裡都覺得不舒服,他從辦公室抽屜裡摸出一小罐雪花膏,開門出去。
他知道小周今天值班,而且這幾天衛生隊比較清閒,不值班的全跟李德全上山采草藥去了,現在應該就她一人在。
果不其然,小周正一個人坐在刷白漆的條桌後麵對著本草藥圖譜發呆。
高國慶本身文化程度不高,之前倒還沒啥,但被蕭和平兩口子刺激過後對文化簡直有種變態的渴望,看到小周這副文化人的樣子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拿下。
到時候就把屋裡那邋遢婆娘弄回老家……
這麼一想,剛才心裡那點鬱悶也一掃而空,高國慶巧笑著把雪花膏擺到小周麵前,“周啊,這給你,也不知道你喜歡雪花膏還是紅梅百雀羚就給你買了個小的,回頭等你把這幾種都試過了你告訴我我給你買大罐。”
小周抬頭見是高國慶,紅著臉把圖譜反蓋到桌上拿起雪花膏,“謝謝高大哥,你對我真好。”
“應該的,我受傷的時候是你一直在帳篷裡不辭辛勞的照顧我,我很感激。”
“高大哥是英雄,能照顧英雄是我的榮幸。”
“啥英雄不英雄的,我隻是為革命事業儘自己的一份力而已。”高國慶麵上稀鬆平常,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小周對英雄的崇拜就如同高國慶對文化人的渴望,最吃就是這套,她把雪花膏收起來,給高國慶端來椅子招呼他坐下,又給倒了杯熱水,“沒有多餘的杯子,高大哥你就將就用我這個吧。”
“不將就,這是我的榮幸。”高國慶接過土瓷杯,反握住小周的手,“下次我給你買個搪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