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脾氣再好,嚴朝宗也忍不住在肚裡罵了句娘。
枉他好心替人來下棋,敢情從一開始就是人自己個兒在左右手對弈。
“得虧你養了個好孫女。”他掏出鋼筆龍飛鳳舞的在最尾端劃拉下自己的名字,語氣微嗔,臉上的笑卻帶了幾分寵溺,為他心中的姑娘。
既然事情已經定下,宋父那邊也就沒必要再瞞著。
得知這個假冒自己妻子初戀的男人就是他的恩師宗先生,宋父反應淡淡,得知他將代替宋爺爺暫時接管宋家敦促他,他依舊反應淡淡,“我不管你們怎麼折騰,我隻有一個條件,小禮必須回到我身邊,並且她手上的翡翠戒指得交出來!”
“拿到戒指,從此把我們夫妻倆徹底分開對嗎?”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哢”的一下從外麵推進來,宋家父子倆抬頭朝門口看去,蕭和平半個身子站在門內,連同臉被書房裡的泛著冷意的白色燈光照亮,如同立在冰天雪地裡的雕像,一身寒霜,身後走廊漫無邊際的幽暗,是唯一的背景。
他沒有再像從前一樣謙卑禮讓,他麵無表情的走向宋父,您到底是覺得小禮不能跟我在一起,還是覺得小禮不能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後者換了個坐姿,離得他更近了點,半邊嘴角牽起點耐人尋味的笑,“你偷聽我們講話?”
蕭和平不置可否,“您認為我有必要?”
“怎麼說話的,人四鴿偵察兵出身,就我書房這道薄門再來倆都沒用,聽力好著呢。”宋爺爺嬉皮笑臉的打哈哈,“好像要下雨了,我去收衣服,你們哥兒倆先聊著。”
路過門口時看到自己那扇黃花梨木門上耷拉的已經脫框的鎖頭,忍不住心疼吐槽:要死了,這麼大手勁兒乾啥,把他的門都推壞了!
眼瞧著門被宋爺爺帶上,宋父才將視線收回,臉上的笑意半點不剩,隻有滿滿的譏諷,“是覺得有宗先生替你出頭,就敢來跟我挑釁了?你可彆忘了我是小禮的父親……”
“謝謝您記得您是小禮的父親,也希望您能永遠記得您隻是她的父親。”蕭和平不卑不亢鞠了個躬,穩站如鬆,像是宣布,“不管您願不願意認不認同,小禮的丈夫都是我,從她跟我結婚那一刻開始,她未來的人生就將由我來接管,任何人無權乾涉。”
說到這,他突然頓了一下,目光溫度急劇下降,連屋裡的空氣都跟著冷了幾分,“我尊敬您忍讓您不代表畏懼您,您要是不信,儘管可以試試。”
事實上,宋爺爺和嚴朝宗商量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這兒一無所知,但即便是一無所知,也並不妨礙他的忍無可忍!
他要宋恩禮開心,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能夠忍,但唯獨不能跟她分開,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
如果宋父再敢企圖這麼乾,那麼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反擊!
宋父“啪”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你威脅我?”
“如果您這麼認為,那就是吧。”蕭和平走得頭也不回。
宋父宋母的婚,最終因為各方牽製而未能離成,宋父並不忌憚父親和嚴朝宗,卻對突然間反抗的蕭和平有了百般顧慮,他的寶貝女兒現在已經被這個野男人給洗了腦,他擔心她會聽說什麼並且相信,然後徹底離開他,去到那個他再也無法找尋的陌生年代。
這次跟上回,真的不同了。
隻是蕭和平這兒從來沒想過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如果真要破壞他們父女感情,他有的是法子。
當然了,宋父也不是就這麼無條件的就答應的,他提出讓宋恩禮把二胎的孩子留在娘家交給他撫養。
自己不能時常回娘家陪父母,他們的孤獨可想而知,所有這個條件,小兩口欣然答應。
雖然沒離婚,但宋父宋母的相處方式較從前卻是更加變本加厲,宋母終究學不會灑脫,甚至對宋父的態度更顯卑躬屈膝,活脫脫一個仰望姿態。
對於女人的仰望和崇拜,男人一貫來是受用的,隻是一個女人低到塵埃裡的姿態卻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真心喜歡,尤其身處宋父這樣的高位,家裡的女傭實在太多。
宋恩禮每每見狀,便是無聲搖頭。
這樣的婚姻,即便繼續下去,也是徒勞,她爸爸分明是吃定她媽了,就是不知道她媽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總比讓你爸打光棍的好。”宋爺爺的風涼話說到了她心坎兒上。
在嚴朝宗正式宣布留下後,宋恩禮和蕭和平帶著兒子一塊兒回了六十年代,順便幫宋爺爺跟化肥廠請了個短假。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