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輿水憐見蘇格蘭看著自己,還以為他說錯了,“……你怎麼了?”
蘇格蘭遲疑片刻後,微笑著轉移了話題:“……沒有,我隻是忽然想到泰斯卡你不是日本人?或者說你不是在日本長大的?”
涉及到這方麵的問題,輿水憐一律搖頭表示自己一概不知。
“……不知道,這要問貝爾摩德。但是我知道日本會在吃飯前說這句台詞,我以前在電視機上看過。”
波本一手撐著下巴,手肘壓在桌邊,身子前傾看了過來。
“補充一下我前麵說的話——泰斯卡的常用句應該還要加上’我不知道‘吧。”
輿水憐:“……”雖然事實,但是被波本這麼連續說了幾次,有點想反駁他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逆反心理嗎?
但波本說的確實沒錯,由於原主的記憶零散,每當輿水憐想尋找出什麼信息時,都有種像徒手在池中打撈珍珠的那種無力感。
稍微有什麼動作,水流就能將記憶的碎珠卷走,明明感覺就要觸碰到關鍵了,卻最後什麼也抓不住,一場徒勞。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輿水憐直覺的相信,原主身上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問題。
蘇格蘭:“好了好了,再不吃雞蛋也要涼了。”
輿水憐緩緩從盤子上用手掌托起麵包,然後就這麼舉著往嘴裡塞。
萊伊:“……”有點看不下去了。
……算了,就當沒看到吧。
“泰斯卡。”波本叫住他,“組織的人等會會來將你的證件送過來,需要你本人去碰頭。”
輿水憐咬著麵包點了點頭。
等到他的證件、銀行卡和現金都拿到之後,他應該就要離開這裡了。
……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就這麼離開蘇格蘭,他總感覺不太放心。
能不能有辦法留下呢?
萊伊:“我和你一起,我也有要拿的東西。”
青年看了眼輿水憐,又說:“你現在沒有手機,一個人在外麵沒有辦法和組織取得聯係。”
蘇格蘭隨口問了萊伊一句:“是要拿瞄準鏡嗎?我記得你說要換新的。”
“不。”萊伊說,“隻是一些證件,還有下個任務需要的學曆證明。”
在進入組織偽造資料時,為了讓假資料更加難查證,他的學曆就隻到了中學,這樣一來被反查信息的難度就會提高。
“學曆證明?”輿水憐咬著食物口齒不清的問,“是用來證明你上過學的東西嗎……?”
……要組織做的學曆證明,是不是證明萊伊沒有上過學?
輿水憐轉向蘇格蘭和波本,“你們也有學曆證明嗎?”
“啊?嗯。”
“有啊。”
他們二人雖然也是做的假資料混進的組織,但人生經曆都做得很完整,甚至還貼心的考慮到了會不會有學曆歧視的問題,所以也沒放棄學曆。
輿水憐聽完點點頭,那就隻有萊伊沒有上過學了。
“萊伊,沒關係的。”
萊伊看著突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的輿水憐。
少年放下吃了一半的食物,鄭重其事道:“我也沒上上過學,我們是一樣的——這樣就二比二了。”
赤井秀一在腦子裡換算了一下,意識到泰斯卡是在安慰他。
這感覺就像童年時期,小孩子之間的黨派劃分一樣,一旦有一個“不合群”的人存在,其他人就會對這個孩子群起而攻之,或者將他孤立。
泰斯卡的這種行為,就像那群孩子裡主動站出來說“我和你一樣”的那個。
憑借他那稚氣的勇敢。
“謝謝。”萊伊回以一個淺笑,這是輿水憐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冷臉之外的表情。
看到泰斯卡幾乎要將“原來你會笑啊”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萊伊抿了口杯子裡的茶,說道:“不過,我隻是沒有上過高中而已,任務需要的也隻是高中的學曆。”
輿水憐:“……”所以,隻有泰斯卡沒有上過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