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晚宴的地點在杯戶飯店。
貝爾摩德、皮斯科和輿水憐同乘一輛車,輿水憐也穿了一身正裝,領帶是貝爾摩德幫他打的。
車裡沒人說話,隻有車載廣播兢兢業業地播報著:
“自稱為裁決之神的炸/彈犯宣布今夜會再度作案,警方目前尚未掌握犯人蹤跡,今晚是否會出現新的受害者……”
皮斯科想到了自己,然後他關掉了這叫人不快的廣播。
很快就抵達了會場,輿水憐他們是分開入場的,他寸步不離地跟著貝爾摩德,在他們後方沒多遠,降穀零和雪莉也出來了。
“我這次有什麼身份嗎?”輿水憐問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如今的莎朗·溫亞德笑意更深,“助理或者保鏢?”
“……那還是助理吧。”
他們要的就是不引起注意,太高調反而不美。如果用保鏢這個身份,說不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追問和麻煩,他可不想看到這種畫麵。
隻是,人算並不如天算。
輿水憐居然在會場裡看到了熟麵孔——鈴木園子。
然後她就發動了她呼朋引伴的技能,立刻召喚出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輿水憐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鈴木園子似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貝爾摩德,她興奮地拉著小蘭走了過來,後者一臉無奈,但並不反對好友的做法。
“那個……請問是莎朗·溫亞德女士嗎?”到了跟前,鈴木園子居然有點小心翼翼的。
貝爾摩德掛上禮儀性的笑容,“誒,我是,請問你們是……”
在聽到貝爾摩德的回應之後,鈴木園子活力十足道:“我是你的粉絲!我收藏了你好多的電影,我真的非常喜歡你的作品……尤其是痛失愛子後那個經典的回眸鏡頭……還被我印成了明信片收藏起來了呢!”
貝爾摩德掩著嘴溫柔地笑著,“是《再彆今日》吧?放在現在也是一部老電影了呢,嗬嗬,謝謝你的支持。”
“……請問……等會能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可以。”
輿水憐在半米外感慨著貝爾摩德精湛的演技,不愧是得過奧斯卡的女人。
“莎朗”和“貝爾摩德”既相似,又不同。
他注意到了一道視線,他抬眸望去,正對上毛利蘭的目光,後者忙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剛才眼裡隻有偶像的鈴木園子也意識到——旁邊的這位少年,不就是那日在寵物店幫助了他們的好人嗎!
鈴木園子已經小聲驚呼了起來,“——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裡又碰到你!”
“是啊。”毛利蘭也跟著應了一聲。
工藤新一也在此時姍姍來遲,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並不算大,今天隻是被他媽和親友們拽來的。
他一來便注意到了這裡似乎正在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什麼?”工藤新一看了眼那少年,又問旁邊的毛利蘭,“你們見過?”
“就是之前在寵物店幫了我們的那位啦……”小蘭對著旁邊的新一小聲說。
貝爾摩德也一手撐著下巴,表現得饒有興致,“哦?”她看向輿水憐,津津有味道:“看來有我不知道的小插曲呢。”
鈴木園子則是率先將先前沒能表達的感情釋放出來,雙目晶亮道:“那個時候真的是謝謝你了!”
輿水憐被她熾熱的反應擊中,點了點頭:“舉手之勞而已。”
他都不好意思接受,畢竟那時候還是係統讓他去寵物店的……
鈴木園子不被他的冷淡打敗,“不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再見麵啊……你也是莎朗小姐的粉絲嗎?”
“不,這孩子是我的助理。”貝爾摩德拍了拍輿水憐的肩膀,笑著說,“不過,能和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可是很感興趣。”
毛利蘭將事情轉述了一遍,她的回憶裡還摻雜了些個人情感,言辭之間的讚揚和美化幾乎要蓋不住了,工藤新一看了她好幾眼。
又看向那位被毛利蘭提到的少年本人,當事人看起來也沒比自己大幾歲……
隻不過,他的那雙手……
工藤新一目光沉了沉了下來。
貝爾摩德擺出驚訝的模樣,“哦”的張開了嘴。
“真厲害啊,憐君。”她像模像樣地胡說了起來,“你真是個熱心的孩子。”
一旁的工藤新一忽然插話:“莎朗小姐,請問他真的是助理麼?難道……不應該是保鏢?”
貝爾摩德一手托腮,開始胡謅:“哦?為什麼這麼說?”
工藤新一說:“這不是很顯然的嗎?這位先生的手看起來可不像是明星助理的手,分明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員,而且這種場合也沒必要帶助理吧?結合這一切,他是保鏢的可能性最大。”
還是一位熱心的保鏢先生。
輿水憐保持著沉默,在工藤新一這種人麵前多說多錯。
貝爾摩德輕車熟路的將話題接了過來,對著工藤新一說:“你是有希子的兒子吧?既然你在這裡,她今天也來了吧?”
“啊?她還在那邊——”工藤新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看向另一側角落裡,正在和某個導演聊天的工藤夫婦。
他聳聳肩,“在討論我爸爸的改編的事。”
說著,就看到工藤有希子朝著新一這邊揮了揮手,似乎是在喊他過去。
工藤新一:“……”早知道不往那邊看了。
“我先過去了。”他說著,先走了過去,小蘭和園子很快也離開了。
輿水憐卻是心事重重。
這是他作為一個自知是漫畫角色的人的警惕:當所有的重要角色同時出現時,這個場景注定不會平庸,必然會有什麼大的劇情發生。
就在這時,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和那天在商場裡試圖拐賣兒童的那個年輕男人很像!
可那個人不是被抓起來了麼?
就這麼一個瞬間,對方覺察到了他的視線,二人視線相交,對方立刻閃身往人群中鑽了進去。
輿水憐皺起眉頭,對貝爾摩德說:“我去會場裡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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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整個會場繞了個大圈,宴會的正廳裡並無異常,但方才那個身影已經迅速消失在了賓客之中,也可能是混入了工作人員裡,他怎麼也找不到人。
降穀零看見焦急地在會場裡轉來轉去的輿水憐,他也一路跟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輿水憐的手腕,“發生什麼了?”
“我感覺這裡不太對勁,波本。”輿水憐一手捂著唇,目光在會場內逡巡,“……有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降穀零見他神色凝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輿水憐神秘的預知夢能力。
“發生什麼了?”降穀零說,“我可以做點什麼嗎?”他試圖給輿水憐分擔壓力,他看得出來對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前幾天我在商場遇到了一個拐賣兒童的男人,我救下了那孩子,那個男人按理說已經被移交警方了,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我不覺得是我看錯了。”
輿水憐腦子裡靈光乍現,“你說,這會不會和炸/彈犯有關?”
“你認為他是炸彈犯,或者是他的同夥?”降穀零得到的消息比他多些,他說:“這很有可能,炸/彈犯尋找下手的對象後,應該是有其他人替他將獵物搜集、搬運到一起……你看到的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是他的搬運工。”
“我和你一起找。”他說,“他有什麼外貌特征?”
方才對方那一瞥,讓輿水憐正好看清了一些他的相貌特征:“他戴著口罩,臉部能辨認出的特征不多。他左眼下方有一道垂直向下的傷痕,頭發很短,在耳朵上方,身高應該和你差不多……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歲,抱歉,我隻知道這麼多了。”
“我明白了,我會先按照這些特征去找的。”降穀零說,“你說他本不該在這裡?”
輿水憐迅速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降穀零:“可能他根本就沒被警方帶走,或者直接跑掉了。他的同夥既然能這麼快給出回應,證明他拐賣兒童時他的同夥一定在很近的位置!”
接著,他想到個很有可能的猜測。
降穀零表情凝重地看著輿水憐,“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當時應該就記住了你的外貌……他們可能會進行報複。”
輿水憐立刻說:“可現在我們該兵分兩路,效率更——”
效率更高的高字還沒說出口,會場就驟然暗了下來。
賓客們短暫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他們並未聽說有這麼一個環節。
下一秒,中心處的舞台就亮起了聚光燈,彙聚在了舞台中間的兩個人影上。
舞台上,一位中年男議員正被反綁著雙手,身上則是穿著一件被纏滿了炸/彈的馬甲。在他身旁,是個個頭矮小、戴著古怪麵具的男人。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那不是朝倉議員嗎!”
“啊啊啊——是炸/彈!!”
會場瞬間亂了套,尖叫聲和奔走聲混雜在了一起,輿水憐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死死皺著眉頭。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製造恐慌?不,他們特意挑了一個這麼大的、有這麼多人的舞台……
“砰——”地一聲槍響傳來,打碎了兵荒馬亂的會場。
熱武器的壓製力讓會場裡瞬間鴉雀無聲,麵具男人舉著槍的手還未放下,依舊高高舉著,就是為了震懾所有人。
“安靜——!”
“接下來是今天的遊戲環節!”
“首先,我要告知你們,這裡已經被我布置了足夠讓所有人變成煙花的超——大量炸藥的說。”
“恭喜在場的兩百四十三人——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人質了。”
“我想你們應該都聽過我最喜歡玩的遊戲了吧?”
麵具男冷笑了兩聲,“我會選擇一位‘善人’和一位‘惡人’來玩我精心設計的小遊戲,隻要他們能成功通關,在場的兩百四十二人都會被我釋放——”
“如果他們通關失敗……”
“那大家就一起變成東京的美麗煙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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