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輿水憐搖了搖頭,“不太樂觀的想,我們也許要和他們一起接著等下去……”
茶水和點心被送了過來,輿水憐主動將茶水一人一杯遞給了他們。
鬆田陣平接過那杯茶,“怎麼這麼主動?”
輿水憐苦著臉:“萬一土屋先生讓我們繼續等下去,豈不是讓你們白白浪費了一個下午。”
對他來說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就算等也沒什麼,可鬆田和景光是拿自己的休息時間來陪他的。
輿水憐隻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鬆田陣平:“是我自願來的,又不是被你拿槍指著強迫的來的,有什麼好內疚的。想那麼多乾什麼——”
說完,他就拿了一包獨立包裝的餅乾放到輿水憐手裡。
看著輿水憐煩惱的表情,景光則是微笑著揉了揉他額間的頭發。
“——我說過的,今天一天本來就是為了陪你才來的,對我來說隻要和你在一起,無論在哪裡都一樣。”
他給予的承諾帶著一定的重量。
輿水憐眨了眨眼睛。
鬆田陣平原本放鬆地仰靠在沙發上,聽到自己好友的這番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台詞聽起來……好像不太像對普通朋友的發言。
他用手將墨鏡往下壓了些,露出一點眼睛來,鬆田陣平看向諸伏景光,兩人目光在輿水憐頭頂相接。
麵對鬆田陣平意味深長的視線,諸伏景光則是回以他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
鬆田陣平收回視線,心想:……難道真的是他的錯覺?
輿水憐正低頭專心看手機,沒發現兩人的暗流湧動。
忽然,他聽到了提示音——
【提示:您已進入主線劇情,重要人物已登場。】
輿水憐猛地抬頭,就看見了穿著衛衣和球鞋的工藤新一……以及毛利蘭,他們也被管家領了進來,工藤新一的目光在房間內逡巡,他下意識地收集者信息。
這種時候表現得太激烈會被懷疑,輿水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就像他們從未見過,直到工藤新一收回視線。
輿水憐:很好,他沒認出來自己。
畢竟他們隻見過那麼一麵,其實沒認出來才正常,隻是輿水憐擔心他身上的主角光環太強大,把自己給認出來了。
他還不想讓工藤新一因為他而這麼早被迫卷入酒廠劇情。
他們落座後,門又被敲了敲。
一位盤著頭發、穿著酒紅色裙子的女人就走了進來,她一進門,目光就看向搖滾青年土屋次郎,表情不掩驚訝。
“次郎?你回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土屋次郎對她態度很差,開口就是:“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隻是想和你溝通,我們很久沒說過話了。”
“你不是一樣什麼都不告訴我嗎?”
土屋次郎怒然大喊:“你知道在父親的婚禮上,看著曾經的女朋友居然成了我的新繼母時我的感受嗎?!”
輿水憐拿手機的手都一滯。
……這,是什麼家庭倫理劇嗎?
不僅是他,在場其他人的反應也都很微妙。
土屋次郎看著女人不知所措的表情,嘲諷道:“你成為了土屋太太,卻是我父親的太太,你想讓我對你說什麼?!或者說你想聽我對你說什麼?”
女人眼角已經泛起了淚花,“次郎、我……”
她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逃了出去。
土屋次郎看著她的背影,又懊悔地踹了一腳旁邊的櫃子,坐下來開始生悶氣了。
這時,管家又走了進來,他像是對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毫無反應,機械地執行著自己的工作。
“老爺說他還有些事要處理,為了避免各位等待時無聊,他提出大家可以在屋子裡到處轉轉,隻要不上四樓就行。”
工藤新一:“四樓有什麼嗎?”
管家:“四樓是老爺和夫人他們的私人休息區和臥室,不想被外人看到。”
管家說完就離開了,他看起來似乎很忙。
粉西裝短發女、攝像機男、土屋次郎都陸陸續續走出了房間,唯有那個來商量合同的眼鏡男不起身。
輿水憐也站了起來,“我想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吧。”諸伏景光也跟著起來了。
輿水憐:“鬆田警官呢?”
“我就在這裡。”鬆田陣平看了眼那個抱著公文包的眼鏡男,“那個戴眼鏡的家夥沒有走,如果我走了,就沒人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了。”
這雖然也是理由之一,但他現在想一個人呆著,安靜一下。
輿水憐走過眼鏡男身旁時,好奇地問了一句:“你要留在這裡嗎?”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你們太天真了,我想這也是土屋先生考驗我們誠意的環節,隻有我留下來才能表示我的決心,你不也讓你的同伴留下了嗎?”
輿水憐:“……”
眼鏡男:“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土屋先生,你們不用管我了。”
他們從大廳走了出去,輿水憐想先去一趟廁所,找路過的傭人問了下,才知道廁所一樓沒有,隻能去二樓。
其餘人這會兒應該都在一樓的房間,上二樓的隻有他們倆。
從衛生間出來後,輿水憐提議先去三樓,然後一層層的往下逛,諸伏景光自然沒有異議。
“對了,土屋先生給你的具體委托內容是?”
“他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他。”輿水憐說,“但看屋內的監控又什麼都查不到。不過監控並非那麼詳細,屋內也有許多拍攝不到的位置,所以土屋先生懷疑是不是房子裡住的其他人對他圖謀不軌……想請我來幫忙看看,最好是寄住幾天。”
諸伏景光和他走過幾個開著門的展覽室和書房,他仰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監控。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是他委托你,不應該把你晾在旁邊。”
“嗯,所以我一直嘗試用手機和他聯係,土屋先生回了我的消息,卻隻字不提讓我去和他見麵。我也摸不準他想做什麼。”
輿水憐他們經過了土屋先生的某個收藏室,他領著諸伏景光進去。
“我的委托人說他收集了不少珍貴的名畫,也曾因拍賣上發生的齟齬而被人記恨。他和我說他仇家很多,所以懷疑的對象也很多……”
這個收藏室裡有好幾個玻璃櫃子,似乎不僅僅是收藏的畫,還有些古物。
輿水憐彎下腰,發現下麵還有一排陶罐,也許是哪個有名藝術家作品,但他也不懂這些。這一片被紅布給蓋了起來,紅布頂端是一個高大的雕塑。
就在這時,二人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濃重的呼吸聲。
輿水憐想也沒想,就拉著諸伏景光往裡麵躲。
諸伏景光被他抓著手腕,二人就在裝陶罐的不透明展櫃後麵躲了起來,諸伏景光見狀,還將上方的紅布往他們這邊扯了扯遮住頭頂——黑暗在他們頭頂的這一小片區域降臨。
輿水憐從櫃子旁邊探出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然後就聽到了女人的喘氣聲,和另一道更加急不可耐的呼吸聲。
“次郎,彆這樣,我現在是你的繼母——”
“彆管那些了,幸子!反正老頭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等等,這裡,唔——”
輿水憐能看見土屋次郎如海波那般起伏的胸膛,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他的前女友,他的繼母。
他們在忘情地接吻。
諸伏景光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在憐的身後,扯動他衣服,示意他退回來一些。
輿水憐心想他怎麼老是撞見這種事,如果這兩人還不走,一直在這裡怎麼辦?
他們靠著的這個櫃子很窄,也就正好擋住他們而已。
輿水憐不得不儘可能的和景光挨近一點,頭頂的黑暗讓他視線也受阻了,諸伏景光用手將布支著,讓憐那邊儘可能有點光照。
憐隻要轉過頭,他們的臉就湊得很近。
那邊的男女還在宣泄彼此的愛意,這邊他們隻能被迫聽著。
“……這比上次還要糟糕。”輿水憐用悄悄話的聲音說,耳畔還傳來稀碎的蜜之音。
諸伏景光聽不太清,他側過身離憐更近一點,“……嗯?”
離得近了,好像能更清晰的感知到對方身體裡上浮的熱意。
“我們隻能藏起來了。”輿水憐說。
諸伏景光忽然說:“說起來,我們好像每次都是這樣。”
“——什麼?”輿水憐抬眸,諸伏景光借著那點微光看著他的眼瞼,和他濕潤的藍色眼睛。
外麵的聲音更加激烈了,就像一場滂沱的春雨。
諸伏景光伸出手,“過來一點。”
輿水憐迎了過去,諸伏景光用手蓋住他的耳朵,將這場急雨隔絕起來。掌紋貼著柔軟的耳垂,冰冷的耳垂送來了一丁點的清醒。
諸伏景光想:他們好像每次都是偷偷摸摸,藏在角落裡。
每一次,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