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看著一旁歡快吃蘋果的輿水憐,“我早就想說了,哪有人用職務來稱呼朋友的。”
“那……鬆田君?”
“換一個。”
輿水憐眨了眨眼,又拋出一句,“……鬆田?”
“再換一個。”鬆田陣平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麼,但就是覺得不要是這個答案。
輿水憐咽下蘋果,心說不就這些了嗎?難道要喊名字?
“……陣平?”
“……”
“這個也不行嗎?”輿水憐說,“那我再想想彆的好了……”
鬆田陣平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就這個吧。”
輿水憐見鬆田陣平好像挺滿意的,於是嘗試著喊了一聲:“——陣平。”
他念名字時,第一個音帶了點輕微的鼻音,讓兩個字好像黏在一起一樣,軟成了一團,聽得鬆田陣平心間都有些發熱。
鬆田陣平忽然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乾嘛?”
他不想承認,自己多半是喜歡被他這麼喊的。
“就是想喊一下試試。”輿水憐一手托著下巴,這兩個字的音律還在唇齒間流轉,“聽起來很像金平糖呢。”
“確實有點像。”諸伏景光表示讚同。
鬆田陣平吐槽道:“哪裡像了?你是剛學會說話的嬰兒嗎,不是那麼容易弄混的讀音吧。話說回來,今天不是開業第一天麼?完全沒有生意啊。”
“陣平,你好不會找話題啊。”輿水憐在吐槽鬆田陣平這件事上有與生俱來的天賦,“這種時候應該多說些吉利的話嘛。”
諸伏景光看著他們互動,他意識到憐在麵對鬆田時,就像年齡直降十歲似的。
到最後多半會變成兩個人鬨來鬨去的拌嘴行為。
諸伏景光想:憐似乎隻對鬆田這樣,是因為在鬆田麵前他特彆放鬆嗎?
“……要不要我們去發發傳單和名片什麼的?向周圍的鄰居做一下宣傳會好些吧?”諸伏景光提了個中肯的建議。
鬆田陣平:“你名片印了多少?”
輿水憐沉默著走到辦公桌下,打開旁邊的櫃子,抱出了整整一箱子的名片來,“這麼多我想夠用了。”
鬆田陣平:“……”何止是夠用了,冬天停電了拿來燒火取暖都夠了。
輿水憐給他們一人拿了一盒名片,遞東西的時候忽然感慨了起來——他們這時候真的好像自己的助手啊!
他要是真有助手也不錯,這樣生活會更熱鬨些。
輿水憐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但人未必想一輩子沉浸在寂寞之中。能有並肩而行的同伴、互相理解的朋友、能插科打諢的對象……他隻是想到這些,就覺得遙遠又不知從哪裡開始下手。
他現在還不是可以鬆懈、可以放鬆到去處理這些人際關係的時候。
輿水憐還有好多事要做,這些事都留到以後吧。
他們從這邊下了樓,在樓梯上,鬆田陣平問道:“你今天還有彆的安排嗎?”
“我?異能特務科那邊沒有急事就行。”輿水憐說,“有什麼安排嗎?”
鬆田陣平看了眼諸伏景光,又看向輿水憐,“晚上要一起吃個飯嗎?”
“好啊。”輿水憐興致勃勃地提議,“三個人是不是可以吃火鍋?”
諸伏景光問道:“火鍋?是很辣的那個嗎?”
“好像可以選不辣的。”輿水憐說,“我路過了一家火鍋店好幾次呢……”
“行吧。”鬆田陣平大手一揮,“今天我請客了。”
諸伏景光笑盈盈地看著輿水憐,“不過,你記得留點肚子吃我帶來的蛋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輿水憐:“那我們吃完火鍋再回來吃蛋糕好了。”
火鍋和蛋糕怎麼選?
當然是我全都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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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霧島,現在正在經營一家偵探社……”
“是的,就在這條街過去的便利店旁,二樓上去就是了。”
“如果您有這方麵的需要,或者想要谘詢相關內容,歡迎隨時來找我。”
輿水憐保持著絕佳的笑容,以不會太過熱情又不讓人感到疏遠的態度和附近的住民、商鋪裡的人打招呼,將自己的名片一一遞了出去。
容貌好的人在社交上天生就占便宜,輿水憐曾經並不懂得自己的優勢,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已經明白自己要將所有的優勢都放大來達到目的,利用自己外貌爭取社交優勢當然也在其中。
大多數老人、女性都沒有拒絕他的自薦,麵對男性則要轉換思路,總之一場下來,名片送出去不少。
至於回報率如何就不知道了。
而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那邊——
“我?我是霧島偵探的助手,您要是感興趣可以來霧島偵探社坐坐,我們隨時歡迎你。”
“……聯係方式?現在可是工作時間,抱歉,我的私人聯係方式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