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的語氣就像在安慰撒嬌的孩子,“不能呢。”
她抹了抹輿水憐的臉頰,是濕的,他方才果然落淚了。
輿水憐被貝爾摩德柔軟的指腹碰到臉時,差點忍不住二度落淚。
他忙抬起頭,把臉彆過去擦了擦眼淚,他忽然愣了,半晌才道:“……我最近掉了好幾次眼淚,我變得軟弱了嗎?”
“我是信奉自由主義教育方式的家長。”貝爾摩德笑著說,“想哭的時候哭出來比較好,還有——你並不軟弱,你比大多數人都要堅強。”
否則是沒法在這樣一條路上去開辟自己的未來的。
他比自己要更有勇氣。
輿水憐愣愣地看著她。
貝爾摩德似乎也在做心理鬥爭,少頃,她以十分克製的動作幅度將自己的手臂張開了些,做出了擁抱的動作。
她說了電影裡每個家長都會說的那句話,“——僅限這一次哦。”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
原本輿水憐已經從容地製服住的眼淚又在此刻翻湧而出,他根本拒絕不了這樣一個他渴望已久的擁抱,他手臂顫抖的去觸碰對方,生怕這是個一碰就碎的鏡花水月。
他像貪戀家人溫度的孩子那樣,將臉埋在對方肩頭汲取溫度、努力記住對方身上的氣味,此時此刻,他所見所感的一切都是他想要銘刻於心的。
這一次他不再安靜地將眼淚飲下。
天野主任、三重乃未來、黑衣組織、貝爾摩德的未來、那些已經進入了主線劇情的朋友……這一切就像怎麼也找不到出口的迷宮,哪怕被工作填滿大腦,稍微冷靜下來時也會被逼得喘不過氣來。
“……我很快就要正式入職官方了。”輿水憐吸了吸鼻子,“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離開組織的宗旨不允許你反駁這件事不管用什麼辦法……我會把boss解決掉。但是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的態度,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他說的有點顛三倒四的。
貝爾摩德被他語無倫次的模樣惹得笑出了聲,“你哭傻了嗎?你聽聽你自己都在說些什麼?”
“……我認真的,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輿水憐嗓子有點啞,“我們合作吧。”
貝爾摩德感歎他情緒變化之快,上一秒還在他懷裡哭的傻孩子忽然開始談判了,她沒回答,隻說了句:“你現在倒是有點帥氣的樣子了。”
輿水憐對這種你媽在糊弄你的態度也有些無奈,“……我是說真的。”他擦了擦眼睛,“我希望你能考慮下。”
“時間到了。”貝爾摩德輕輕把他推開,“再不走波本就要懷疑我了。”
輿水憐依然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貝爾摩德走到房門口。
她忽然說道:“沒有澤田弘樹,boss的計劃也會繼續下去。”
“組織已經找到了將意識保留在數據世界的方法,一旦肉/體衰老,就可將意識暫存在數據世界,直到身體重獲新生——這項實驗完全成功,他就能真正實現永生不死、青春不敗。”
說完她就關上了門離開了。
輿水憐又在這裡呆了幾分鐘,才重新回到大隊伍裡,這會兒已經過去快一刻鐘了。
鬆島都有點坐不住了,見他回來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黑衣組織的人碰上了。”他胡亂開口道。
輿水憐隻是笑了笑,沒說話,見三重乃未來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他還以為是小妹妹介意他離開太久,一直把她甩給鬆島的緣故。
他從口袋裡取出宴會場裡摸到的水果糖遞給她。
三重乃未來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幾秒,看得輿水憐莫名其妙之後,她才一臉老成的歎了口氣,無奈地收走了糖。
那表情就像在說——算了,放過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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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前田議員依然安全,沒出任何幺蛾子。
輿水憐才鬆了口氣。
看來貝爾摩德動搖了,她放水了,輿水憐這才放下心去做彆的事。
這三個月他過得非常充實,每天都在忙碌,這緊張程度和他剛離開組織時差不多了。
他和愛爾蘭見了一麵,然後將異能特務科的間諜引薦給了愛爾蘭,那人進組織一個月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和三重乃未來參加了好幾次異能實驗,用異能特務科的人來說,他們做的主要是腦力激發相關的工作,通過這種刺激來引導異能力的產生。
不過輿水憐覺得除了變得耳聰目明之外,沒什麼彆的效果。
中途,三重乃未來開學,輿水憐還去送了她一次。
頂著天野主任的巨大壓力,他還給女孩做了一次便當,親自送到了帝丹小學。
這之後他都在忙著追查組織的行蹤,他時刻都在關注貝爾摩德提到的boss。
根據漫畫和論壇的猜測,boss的身份就是烏丸蓮耶,但烏丸蓮耶小心謹慎,幾乎沒有留下過任何記錄,這段時間他抓到了至少四、五個組織的相關者,可沒人知道boss是誰。
在這膠著的狀態下,輿水憐和天野主任吵了好幾次架。
事情依然毫無進展,直到降穀零傳來了一條新消息——
被囚.禁起來的雪莉,忽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