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名字時,江戶川柯南瞳孔皺縮,若不是這身體太過矮小,他恨不得拽著這個牛郎的領子問他“你還知道多少關於潘諾的事”。即便如此,急切的心情也反映在了肉/體上,他躋身向前,想更清楚的在這嘈雜震天的娛樂場聽清這牛郎說的話。
諸伏景光注意到往前站了幾步的柯南,他不知道這孩子為何忽然表現得“充滿了好奇心”,但他希望對方隻是好奇,而不是真的和什麼事情有瓜葛。
輿水憐提問道:“你還知道什麼事嗎?他後來還有提到過這個潘諾嗎?”
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輿水憐臉色未曾有絲毫變化,他穩定得就像根本不知道“潘諾”這個詞的含義。
不隻是他,柯南也用餘光偷看他表情——毫無破綻。
……霧島偵探到底知不知道黑衣組織的事?知道多少?他知道自己是工藤新一嗎?還是說那個紙條隻是想讓柯南轉交給真正的工藤新一?他認識宮野誌保嗎?
問題反複疊加,就像一個找不到出口的迷宮一般將他困在其中,他每走一步就會行程一個新的問號。
在已知的情況太少時,這令人抓狂的困境就會像蛛網一樣編製得越來越密集。
“……我知道的不太多,都是些很私人的消息呢。”
那牛郎眨了眨眼睛,大直徑的美瞳在他頻繁的眨眼動作下顯得有幾分非人類的恐怖感來,輿水憐欣賞不來這種潮流,不過據他觀察,似乎大部分牛郎也不怎麼熱愛戴美瞳——看來隻是他的個人趣味。
輿水憐:“說說看吧。”
“長穀川每周三到周五的晚上,都會去新宿的一家叫做‘HoneyHeaven’的主題酒吧。”牛郎吸了口氣,神秘兮兮道:“……你懂的,就是男人都懂的‘那種’地方啦。”
柯南道:“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牛郎見詢問他的是個和自己腰差不多高的小屁孩兒,故意吊著嗓子、用一股悠長的聲調說道:“小弟弟,結婚了也不妨礙他去尋歡作樂的。不過,你知道我說的‘那種’地方是什麼意思嗎?”
諸伏景光皺起眉來,“不要在孩子麵前說這些東西。”
牛郎揮了揮手,“哎,這位警察先生,他也是個男孩子,這種事遲早會懂的……堵不如疏嘛。”
“不要給孩子灌輸這種觀念。”諸伏景光已經表現得比較克製了,“我們在談的不是這些事吧?”
柯南則是用餘光看了一眼諸伏景光。
……這人的發言挺正派的,是自己太杯弓蛇影了嗎?居然看到個稍微符合一點潘諾的特征的人就開始胡思亂想,明明潘諾的特征很大眾化,他要是繼續疑神疑鬼下去,整個東京都的黑色發色的年輕男性都要進入他的懷疑區了。
【這個角色的台詞聽起來還挺正道的光的……為我的疑神疑鬼懺悔一秒,也許他隻是個紅方新角色呢!】
【柯南の疑惑:我以為你是壞人,沒想到你是個關心兒童心理健康的好公安警察啊。】
【不是,你們也太好騙了?就沒人考慮過是裝的的可能性嗎?】
【……樓上讓我想起我曾經堅信詹姆斯是黑方的光輝歲月,這次我賭這個警察是紅,是黑我倒立背課文。】
平時溫和的人一旦沉下性子壓迫感會更加強烈,牛郎抓了抓被發膠固定的頭發,嘖了一聲。
“你也很英俊嘛,你們這種長得好看又是社會精英的人不會懂我們的……所以說我有時候不太想和警察說話啊。”
輿水憐接過話,淡淡道:“是嗎?和小孩子說這些他們也不理解吧,大人的事就彆讓他們摻和了。”
諸伏景光看見輿水憐象征性地聳了聳眉毛,就像電視劇裡常見的“了然”的表情,但他看出了幾分敷衍的意思來。
……至少他看上去不是很喜歡談這個話題,隻是在為了情報適度的表現出讓人放鬆的模樣來。
果然,輿水憐的小動作被牛郎理解成了“我是男人我也懂”的意思,仿佛他和“警察先生”拉近了心理距離。
仿佛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他又重新打開了話匣子,說:“太詳細的我不了解了,他去的次數挺多的。長穀川那個摳門的性子,我覺得他不太像是會在女人身上花很多錢的人,而且那家酒吧本來就什麼樣的人都有,挺亂的,可能隻是借口去那裡和彆人談事情。”
輿水憐哦了一聲,“你去過那家酒吧嗎?”
“去過幾次,那家店還挺有人氣的。”
“關於剛才提到的潘諾你還知道什麼嗎?”
“那個人很重要?”牛郎反問道。
輿水憐不想讓這牛郎拿弄清楚情報的利害關係,他含糊其辭道:“重不重要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得取決於接下來你說的情報。”
牛郎沉默了兩秒,道:“我覺得你要是哪天不想當警察了,可以來我們店裡試試,憑你的樣貌和這張嘴,千萬的銷售額也不在話下……不,算了,你還是去彆的店吧,要是你來這家店,我就更沒有出頭之日了。”
輿水憐簡直被他逗笑了,“……說什麼呢你。”
不過他這麼一番話下來,反倒是弄得沒法繼續把話題往回拉了。
輿水憐正想著要不要繼續說,就聽見身旁的諸伏景光主動將話題接過了,男人平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看來你知道潘諾的事。”諸伏景光笑容自信又篤定,“你沒發現每次提到潘諾後,你都會轉移話題嗎?”
他在心裡默默吐槽道:……反正從剛才起,他和憐已經自動變成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角色了。
牛郎臉色微變,正想出言,但在場三人都很清楚他下意識說出的話多半會是狡辯。
柯南也不閒著,加入到了助攻行列裡,稚嫩的童聲說道:“啊,真的啊!大哥哥每次都故意把話題岔開了,好狡猾啊。我在電視上看過,這種是心虛和想要隱瞞的表現呢。”
江戶川柯南眸光清亮,聲音清脆:“難道大哥哥你知道潘諾的事?還是說大哥哥你在害怕?”
害怕。
這個詞就像一根撬棍,把小牛郎的嘴巴終於“撬開”了一條縫隙。
他作勢要去摸懷裡的煙,然而什麼都沒摸到。麵前這三人目光炯炯有神,看著也不太好糊弄,就連他以為比較好糊弄的紮辮子的那個青年其實也很敏銳。
“……我……真的知道的也不多。”他說,“潘諾和長穀川見過麵,應該就在那個酒吧。”
“你怎麼知道的?”
牛郎臉色無奈,“我聽到了。而且,長穀川那個性子,賺到錢了嘴巴也藏不住,我從他嘴裡套出來了不少話,我也想知道他賺錢的法子,但他再怎麼蠢,這種好事也知道要自己守著憋著。我聽到他和潘諾的電話後,我就猜到他是不是去酒吧裡找那個叫潘諾的人,於是我偷偷跟蹤他,想知道他怎麼賺錢的。”
輿水憐:“那你見到潘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