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棗紅馬給力,不用她指揮,自己就朝村子裡跑。
等進了村子的時候,王徹耽眼前不由得一亮,都是紅磚房,非常整齊,街道上的積雪也被清掃乾淨,牧民的村子很少有這樣的。
馬停在一個二層小樓跟前,艾依莎翻身下馬,用哈薩克語喊了一句什麼,裡麵裡麵出來了一個胖胖的婦人。
婦人幫助艾依莎把王徹耽扶下馬,還笑著問了一句:
“艾依莎你不是去看阿依汗老爹嗎?咋撿了個帥哥回來?不會是從人家家裡搶回來當男人的吧?”
艾依莎跺跺腳,嬌嗔:
“古麗阿姨,你胡說什麼呀?我是在路上遇見他的!”
古麗仔細打量幾眼王徹耽,朝他擠擠眼:
“有老婆沒有?要是說有,我現在就把你扔山裡喂狼去!”
王徹耽一臉無奈,你這樣我敢說有嗎?
扶到診室裡麵,屋子裡非常暖和,古麗大概問了一下王徹耽的情況,立馬吩咐艾依莎:
“給他脫衣服,內褲都不要留,先全麵檢查。”
艾依莎二話沒說就開始王徹耽脫衣服。
因為凍了一夜,褲子和衣服上都沾了雪水,這時候都成了冰,硬邦邦的,根本脫不下來。
古麗拿來剪子,動作利索的就把衣服剪開扔在地上。
當剪到內褲的時候,艾依莎喊了一句:
“古麗阿依,那裡沒事。”
古麗一臉嚴肅:“沒事兒也得徹底檢查,這是醫護人員最基本的素質。”
剪開內褲之後,古麗搖搖頭:“漢族娃娃就這點不好,該割的地點為啥不割?不過本錢還
不錯,艾依莎你看看。”
艾依莎紅著臉瞪了古麗一眼:“我去拿酒精!”
古麗“嗬嗬”的笑了起來,拿著剪子朝王徹耽比劃:
“你的命是小艾依莎救回來的,你以後就是她的人,要是敢不要,我就哢嚓了你!”
王徹耽隻覺得跨間一陣寒意,趕緊緊緊的並攏雙腿。
接下來,艾依莎和古麗一起,找了個大盆,弄了一些熱水把王徹耽泡了進去。
幸虧王徹耽這貨還不傻,沒有把棉被燒了,不然就算沒死,也會缺零件了。
古麗不由得感慨:“你這娃娃不錯,懂得怎麼保護自己,連耳朵都沒掉。”
王徹耽心裡一陣惡寒,心想你這叫誇人嗎?
其實他不知道,古麗說的一點兒也不玄乎,低溫環境下,身體末梢部位最容易凍壞,特彆是耳朵,血液不流通之後,就像兩片木耳,一扒拉就掉了。
泡在溫暖的水裡,王徹耽覺得自己就如同進了天堂,無比的舒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這具身體又重新屬於自己了。
泡了半個小時之後,艾依莎和古麗把他撈了起來,又給他在有凍傷的部位抹了凍瘡膏和獾子油,這東
西對凍傷有奇效。
古麗拍拍他的臉:“好好躺兩天,再起來就生龍活虎了。”
王徹耽有些不甘心的問:“阿姨,你能不給給我兩件內衣換上?”
古麗一瞪眼:“這裡就我們兩個女人住,你覺得你穿誰的合適?”
艾依莎捂著嘴笑的直不起腰來,王徹耽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這個虎了吧唧的古麗阿姨若是弄一件罩罩給自己戴上,這也是沒誰了。
古麗出去轉了一圈,端來了一小盆手抓肉。
“來張嘴,先吃飽了再說,你這病不影響飲食,吃的越多好的越快。”
王徹耽張嘴就咬了一口,因為身子一直僵硬,搞得都不知道餓了,想想最後一頓飯還是昨天中午在伊犁吃的呢。
把一盆肉吃完,又把剩下的湯也喝了,古麗阿依這才笑著點點頭:
“娃娃不錯,但你口音不是北疆人啊,說說,為啥非要跑到山上去自殺?”
王徹耽神情一滯:“阿姨,我沒有自殺?”
古麗一瞪眼:“騙鬼啊?誰大半夜跑到山頂上去玩火?那不叫自殺叫啥?”
“那不是沒油了嗎?我是迷路了,沒辦法才那樣的。”
王徹耽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古麗豎起大拇指:“還彆說,腦子夠用,換個人躲在車裡早就死了。那你一個口裡娃娃,跑這裡乾啥來了?”
王徹耽就把在家在軍墾城蓋房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古麗睜大眼問道:“那你認識葉雨澤嗎?”
王徹耽點頭:“當然認識,我和葉風是好朋友,我來軍墾城就是和他們合作的。”
古麗一拍大腿:
“怪不的,怪不的,這就是天意啊,我是葉雨澤的初戀……”
王徹耽眼睛睜得比她還大,他真不信這個壯碩的大嬸會是葉叔的初戀。
畢竟葉叔的女人王徹耽也見過幾個,那是一個比一個驚豔。
看到王徹耽這表情,古麗氣呼呼的罵了一句:
“我單戀他還不行嗎?這又不丟人,你們為啥都是這個表情?”
王徹耽忍俊不止,卻又不敢笑,這個阿姨的脾氣他倒是喜歡,典型的北疆人性格。
“對了,你還沒說你來這裡乾啥呢?”
古麗這才想起來這家夥主要原因還沒交代呢,追問了一句。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王徹耽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曾經那麼喜歡的女人,這時候卻覺得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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