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為看不慣他,臉色臭臭的,人又凶凶的,那時候很小,心裡較勁就經常和他比試。”
“後來我才知道,他和那位老前輩一樣,經曆了……家裡麵隻剩下了他和弟弟,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還是毅然決然放棄了原本的生活走上了另一條路。為了怕當初的那些壞人發現並且牽連自己的弟弟,每次都都偷偷去看那孩子,從不露麵。隻是期盼自己唯一的親人能夠平安長大、娶妻生子,最好離他遠遠的。”
“但那孩子真的以為哥哥在討厭自己,便很努力的變強,想要走到他哥哥的身邊。”
“後來……”說到這裡,風間澈頓了頓,神情變得冰冷而單薄,“兩人在任務中相遇了,他當真是不假辭色,後來才背著弟弟破口大罵‘他為什麼就不明白!’”
幸村長出了一口氣,聽了風間澈所說的事情,他內心也是十分震驚,大概就像是電影照進現實的樣子,隱藏在安寧背後的危險與黑暗,命運突轉的少年,讓他感覺匪夷所思而又合情合理。
幸村心中百轉千回,也想不到這是關於鬼和殺鬼人的故事,即便表現的再怎麼成熟,他的確隻是個普通成長的少年罷了。他下意識的認為是什麼警察臥底組織之類的,像《名偵探柯南》那樣的故事,畢竟霓虹是個極道合法的地方,而且撇開那些不談,光明的地方也就未必所有都乾乾淨淨。
他能感覺到風間澈在訴說的時候有所保留,而且澈本人也沒有掩藏這一點。幸村猜著大概是一些和他們距離比較遠的事情,不說出來比較好,倒也陰差陽錯的理解了風間澈的意思。
幸村隻是怔怔地看著風間澈,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風間澈和他有些像,表麵看上去溫柔而又和善,但是內裡卻掩藏著一部分不可忽視的疏離和冷漠。
可再怎麼知道,親眼見到這樣的表情,還是有些受到衝擊。風間澈現在的樣子比之前遇到獅子樂,看到他們傷人時的憤怒要複雜得多,周圍的氣勢也更加危險。
幸村拍了拍風間澈緊握的手,聽到他的聲音傳出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那聲音帶著些壓抑,傳到他耳邊。
“生死不知。”
“我很久之後才知道的這些事情,我才明白為什麼那段時間我們經常切磋,但他總是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那時候,他大概覺得我是不同的吧,我沒有什麼不得不的理由或者隱情,不需要交付生死,更不用拋下一切,對他們來講,我也是可以離他們遠一點的人吧。”
說起來也算是轉來轉去的故事,當年因為風間澈能力特殊,年紀又小,所以最初產屋敷耀哉沒有想要一定把他培養成鬼殺隊劍士的想法,將他送去鱗瀧先生那裡也是抱著改善身體和希望他能夠更多看到世界溫柔的想法去做的。
雖然和鱗瀧先生的學習讓他整個人都溫和了不少,但出師時他年紀太小,加上本人心思細膩又聰明敏銳,所以最初幾年風間澈其實大量處理了關於和暗部交接、對外聯絡談判、鬼殺隊隊士調派以及情報搜集的工作。
耀哉身體不是很好,長子也才剛剛出生不久,天音夫人也不能時時刻刻都保證狀態替他處理事務,所以風間澈在展示過自己的能力和對於鬼殺隊的認同之後,就已經成為隱形的重要力量了。
長時間的工作處理讓他認識了柱們和一些重要成員,雖然他言語間不曾掩飾,也會和一些人切磋,但大家似乎都覺得他沒有必要走上最前線,完全可以更加安全的支持鬼殺隊。
不過那時候少年意氣,風間澈總想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所以他身體骨架長開力氣變大之後,就去了藤襲山,後來獲得了耀哉的同意,才慢慢外出殺鬼成為柱的。
現在想起來,其實大家真的都在包容照顧著他啊。
風間澈就這樣靜靜坐著,幸村也陪著他,最後,還是風間澈先開口了。
“沒關係哦,”幸村精市依舊溫柔,“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是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阿澈的孤獨吧。”
“你可以不去自己扛下一切的。”
他們離的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楚幸村眼裡的星星,幸村可以看清楚風間澈顫抖的睫毛。
忽然間,兩個人都笑了出來,他們都明白,不需要說抱歉的。
風間澈站起身,轉過身來,走進了道場。
幸村看著他的身影,有些驚訝,但又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可以看到阿澈拿起刀了啊。
真田帶著其他人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風間澈手裡拿著木刀,幸村站在一邊的場景。他突然覺得他們不應該這個時候過來,但是真田在某些方麵又確實有些粗神經,一看到風間澈拿刀的姿勢,就快步走了過去,把那一絲絲的不對勁扔到了腦後。
一向敏銳的仁王倒是覺出來他們剛剛應該發生了什麼,氣氛有點不太對,但直覺告訴他現在可不要追問,所以也隻是揪了揪自己的小辮子,嘟囔了一句“piyopipana”,然後靠在了自己搭檔身上。
丸井拉著切原三個小的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真田和風間澈麵對麵,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幾圈,就笑道,“誒誒,阿澈,你是有學習過這個嗎?”說著,還揮著胳膊呼呼得比劃了兩下,“難不成今天真田要和阿澈比賽了嗎?!”
真田確實一直盯著風間澈,其中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風間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剛剛好,磨刀的來了。
他看了看幸村,得到了對方“都行哦”的眼神。幸村則為幼馴染默哀了一分鐘,阿澈明顯剛剛提起興趣而且實力不低,這下子可是弦一郎你自己撞上來的啊。